聽聞此,陸雲也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弱水,發出一個單音節來:“嗯。”
然後就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往來時的路走去。
整個人都似乎不在狀態。
白弱水走在陸雲後麵,一個勁兒地盯著陸雲的後背看,這破小孩是怎麼了?
打了一架之後,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瞬間逼格就翻了好幾倍。
回到驛館的時候,白弱水看著燈籠之下站著的那個人就心裏發怵。
“蕭煜,你怎麼在這裏?”
晚上的蕭煜總讓她感覺脆弱了很多,白天的他倒是完全強硬,但是現在……
現在的蕭煜難得穿了一身白衣,站在橙黃色的朦朧燈光下,顯得很不真實。
像是隨時都會被秋風吹走那般。
蕭煜見是白弱水,臉色有些蒼白的笑了笑。
“我在等你。”
白弱水也回以一抹淺笑。
多年之後,兩人相隔兩地之時,她每夜夢回,都會想起這個秋初的夜晚,一個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在等她回來……
“你顯得發慌嗎,還等我?”
“是啊,沒有事情做,閑得慌。”蕭煜臉色更加蒼白。
天知道他是因為突然發現他家小表妹消失了,放下手頭的所有事情,趕緊派人去找。
之後又不放心,就在這裏等了好幾個時辰,什麼事情都沒有心情去做。
白弱水見蕭煜臉色有些不對,起初還以為是燈光問題,但是現在看來……
白弱水眼神遊移在他那薄薄的白衣上麵。
“蕭煜,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時,已經伸出右手去探他的額頭,冰冷的溫度讓白弱水心裏一驚。
“怎麼這麼冰,你做了什麼?!”
“軍師,我們王爺從亥時就開始等你,讓他進去也不進去,說是要親眼看到某個人才安心。”
蕭衡正好從外麵回來,沒好氣兒地說道。
“軍師還好意思問王爺做了什麼。”
白弱水將頭低了下來,又不是她叫他等的,怎麼現在這樣轟炸她呢?
“蕭衡閉嘴!”
蕭煜見蕭衡還要說下去,趕緊開口阻止他。
“我沒事的,小病而已。”
聽蕭煜這樣說,白弱水心裏的一塊大石頭就落下了。
然而蕭衡卻突然暴躁了起來,立馬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滿:“這什麼小病啊,這可是寒症啊!”
寒症?這個她倒是在蓬萊島的時候聽說過,要說是否有見過的話……
白弱水眼神一黯,這個病症,葉景涼也有。
她記得當初和葉景涼開玩笑,走到湖邊的時候,從身後推了他一把,葉景涼就光榮落水了。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葉景涼不會遊泳。
嚇得她一點也不敢猶豫著地跳下水去救人,但是人救起來之後,卻一直身體冰冷。
那時候幸好有他們的師父霧真老人在,要不然,葉景涼早就翹了辮子了。
還等不到別人來暗算他勒。
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而霧真老人又不在身邊的這種情況。
白弱水特意向霧真老人學習了怎樣治理寒症。
隻是想著以後葉景涼的小命就靠她這個師妹了,心裏也是一陣竊喜。
至少,她可以放心大膽地繼續敲詐他了。
不過,這真的也太巧了吧。
白弱水打量了一眼蕭煜,據她所知,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葉景涼能在她完全不能察覺到的情況之下對她下藥.
而且,她總會覺得蕭煜的聲音帶著幾分耳熟。
蕭煜替她抄寫的《女戒》和當初葉景涼抄的那首《桃花庵歌》的字跡如此相似,再加上這個罕見的寒症。
如果說這兩人沒有什麼聯係,她還真的不信。
蕭衡睨了白弱水一眼,從她手中將蕭煜給扶過來:“王爺,這姓葉的有什麼好的,您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如果真的是……那王妃怎麼辦呢?”
無,蕭衡這小子還真為她著想,感動。
身後陸雲拉了拉他她的衣袖,白弱水轉過頭看去。
陸雲一雙眼睛中隻有一副“你好作死”的神色,就再無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