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將信將疑地看了白弱水一眼,猶豫了半晌,還是將曲譜放到了她手心上。
“本王交還給你,是相信你不會用它,答應我,千萬不要用。”
蕭煜說得鄭重其事,白弱水卻隻是敷衍了事地點了點頭。
“怎麼樣,神通廣大的肅王殿下套出話來沒有啊。”
“還沒那麼快,今天是十五,晚上有燈會,你要去看嗎?”
“不去,不就是花燈嗎,真的很沒意思。”還不如早點躺在床榻之上安眠呢。
“好吧,反正本王是得去的。”
戊時一刻時,蕭煜就離開了營帳,白弱水悄悄地跟了去。
她隻是好奇這個燈會有什麼吸引蕭煜的地方而已。
結果卻在軍營外看見了宋琳琅等在一棵柳樹下,迷蒙的月色透過柳枝中的細縫照在宋琳琅身上。
讓看者覺得,這女子當真是個靜好的女子。
這個場景,讓她想起了一句詩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蕭煜走到宋琳琅身邊,白弱水看不到蕭煜臉上的表情,但是卻能看見宋琳琅一臉燦爛的笑容。
跟著兩人來到街上,軍營的駐紮地是常州的同濟縣,同濟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
由於處在大燕的最南方,四季如春,即使是冬天,也不用像在雲涼時那樣全身都是棉襖。
也許真的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百姓們也都普遍和氣。
蕭煜和宋琳琅有說有笑地走進酒樓,白弱水跟在後麵也走了進去。
這裏的規模和望江樓相差無幾,白弱水選了一個離兩人很遠的角落坐下。
這個角落既不引人注意,又能大致看清楚蕭煜和宋琳琅的動作。
小二上前來招呼,問她要什麼茶和吃食,卻正好擋在她麵前。
白弱水一臉黑線,怎麼就當得這麼恰到好處!隨便說了幾個,趕緊打發了。
然而還是有人偏偏不識相,就要擋住她的視線,還一擋就是半晌。
正當白弱水再也忍不住要抬頭去看是誰這麼囂張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朋友,沒想到我們居然又遇見了,真是巧啊。”
這個……
白弱水抬起頭來,第一眼就看見那人手中的玉簫。
這人不是那個在溧陽的祭祀夜過過招的紫衣男子是誰?
紫衣男子身後跟著那個叫做斥勒的壯漢和那個之前在祭台上被救下的女子。
斥勒不屑地著她,而那女子看著她的眼中隻有好奇,真是一個天真的姑娘。
讓白弱水更沒有想到的是,女子看了一眼那紫衣男子,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然後朝白弱水走來,俯到白弱水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公子,我叫衛圖雅,那是我哥哥衛澈,你是個好人,雖然你徒弟心很壞。”
白弱水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這姑娘怎麼知道她是個好人?
“我耳朵能聽到很遠很遠的聲音哦,那天在祭台上,我聽到你和你徒弟說話了。”
說完,對著白弱水就是俏皮一笑。
看了看白弱水之前一直關注的蕭煜那一桌,然後又湊到她耳邊。
“那一桌那男的,對那個女子說了一句,‘琳琅姑娘真是一個善解人意又秀外慧中的女子’。”
白弱水將信將疑地看向蕭煜和宋琳琅那邊,正好見蕭煜去拉宋琳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