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叼著狗尾巴草說出這句話來,那小動作怎麼看怎麼欠。
白弱水嘴角抽搐了一下,笑意漸漸彌漫,緩了緩之後,腿好了不少。
走過去就將陸雲嘴裏的狗尾巴草猛地一扯:“少說風涼話,想被虐就直說,為師答應就是。”
陸雲嘖嘖咋舌,站起身來笑了:“現在這個樣子才像白弱水那禍害嘛,天雷都打不死的禍害。”
白弱水一聽,抬手就賞給他一個爆栗:“你這做徒弟的怎麼說話的。”
“實話實說唄。”陸雲白了她一眼。
眼神一轉,看了看那條小溪,又轉向白弱水問道:“化悲傷為食欲要不要試試看?”
白弱水看了看四周鬱鬱蔥蔥的綠色,最後回了陸雲一個白眼:“連一個果子都發現,怎麼化悲傷為食欲……”
“吃魚不?”
白弱水點了點頭,然後盯著周圍唯一一條的小溪,這麼淺的地方能有什麼魚,有沒有魚苗她都擔心。
陸雲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走到一棵樹下,將一根拇指粗的樹枝給扳了下來,然後用匕首將一頭削尖。
之後將自己的衣擺一撈打了一個結拴好就跳進小溪裏去。
原來這小溪並非表麵看著的那樣前,隻是有些渾濁,看不清地麵,就讓人誤以為它隻是一條淺溪。
迷蒙的月色之下,一身淺衣的少年在水中玩得不亦樂乎。
年少意氣,九分輕狂。
“看,抓到了哦。”
陸雲將那隻被樹枝叉住的魚高高舉起,笑得意氣風發。
白弱水笑了笑,陸雲也看著她笑:“師父,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嗯,你認為呢,你師父是那種跌倒了就爬不起來的軟糯之人嗎?”
“怎麼會,白弱水,你丫就是一雷都劈不斷的東西。”
“你敢說你師父我是東西!”
“難道師父你不是個東西?”
“……”她有些氣結,到底是誰造出了這個百年死坑的啊,從古至今,多少掉進坑中爬不起來的……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來,把魚拿過來孝敬師父。”
白弱水走過去,伸手就要要陸雲手中的魚,陸雲卻將樹枝往後一移,白弱水完全就夠不到了。
對於陸雲突然的行為,白弱水就知道陸雲這小子什麼意思了,嘴角一抽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
“這麼想吃魚啊,那自己下水來抓唄,這麼簡單。”
說完,就一手拉住白弱水衣裳將她拖了下來,而陸雲自己,借著拉白弱水的反作用就上了岸。
舉起那隻被他的樹枝叉住的魚大搖大擺地走到一片離小溪不遠的空地,然後撿了一堆柴火坐了下來。
搭起架子就開始烤魚。
白弱水看著這一氣嗬成的一幕,在水中抬頭望月,故作蒼涼狀。
“蒼天啊,我這收的是什麼徒弟啊,姚淑,你這生的是什麼兒子啊。”
一旁烤魚烤得正歡的陸雲突然聽到一聲嚎叫,轉眼就看到了一身蒼涼的白弱水,嘴角就是一抽。
起身走過去,向她伸出手去:“上來吧。”
“我沒魚吃,不上去。”
“師父,你下次想吃我的魚就直說,你跟蒼天和我娘抱怨有個毛用,他們聽得到才怪。”
“……”她臉上有寫著她想吃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