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出口,白弱水心裏也有些後悔了,其實,千金笑是蕭焰的屬下,蕭焰自己都沒有說救人,她就說了,還是以自己為代價。
“白弱水,老子第一次有想要抽你的衝動,以前隻是覺得你這人挺好,對什麼人都好,無論階級,無論男女,但是,你這他娘的也對人太好了吧,將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搭進去了,有意思嗎?”
白弱水看向語氣中含著怒意的蕭焰,幹笑兩聲,別說,連她自己頓時都有一種想要抽自己耳光的衝動了。
嘴賤也不是這樣使的啊,專坑自己了。
但是,要真看見熟悉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還是因為她,她真的還是有些受不了,而且,有了身孕之後,便越發覺得生命的可貴。
“蕭焰,等我好好回來之後,看我們誰抽誰,真沒想到你還打女人,幸好我不是你家的,要不然豈不是每天都要被你家暴?”
白弱水故作輕鬆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往諸方孤逝那邊走去。
“白弱水!”
“娘子!”
聽見兩人的聲音,白弱水回頭看了身後那兩人一眼,笑了笑,最後看向蕭煜:“夫君,你一定要來,我和孩子都等著你。”
蕭煜的手想要動,奈何因為中毒的關係,怎麼也無法動彈,最後隻得閉上雙眼,喉結蠕動了幾下,才咬出來一個字:“好。”
看著白弱水往諸方孤逝那邊走去,蕭煜恨極,奈何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諸方孤逝,本王從來都不會希望你是什麼正人君子,戰場上更是如此,但是,今日之仇,他日,本王定兵臨城下以報!”
“蕭煜,孤王對她的好,絕對不比你少,如若不是你們兩將白弱水從孤王身邊騙走,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蕭焰冷笑一聲:“到頭來,還是我們的錯了,這責任倒是推得一幹二淨啊,不愧是從小生活在重重心機中的人,反正本王是比不上的。”
這場在夜晚中的戰爭是以白弱水跟著諸方孤逝回去收場的,然而,千金笑還是死了,就在諸方孤逝過來將她撈上馬的那一刻,他便下令讓自己的將士殺死了她。
所以,她又中計了。
蕭焰說得沒錯,諸方孤逝這個人,是從小就活在陰謀之中的。
所以,她和蕭焰這種沒有經曆過什麼爭奪的人,是敵不過他的。
這一點,她認輸。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弱水又跟著西域的軍隊退回到了原來的駐紮地。
不知道是因為柳州被蕭煜收了回去還是西域人最後發現自己原來的地方呆著最舒服,反正,她就跟著他們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回到這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弱水就感覺到自己手上時常出現咬痕。
但是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便懶得去追究。
當她吃下蕭煜給她製的最後一顆白花丸的時候,諸方孤逝正好帶她回西域皇宮。
似乎,大燕和西域的戰爭結束了。
“西域輸了兩座城池,你說,要是孤王用你去威脅蕭煜,會如何?不過,孤王現在並不想這樣做。”
是諸方孤逝的原話。
當時,諸方孤逝正將一件狐裘披在她身上,頓時身上就暖和了許多。
白弱水終於將視線從手中正在縫製的小衣裳上移到了馬車外,外麵,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什麼時候,竟然就變成了冬天了。
什麼時候,她已經學會女紅了。
“好快。”
“是啊,好快,已經又是過年的時候了。”
“過年……你們西域也有過年嗎?”
白弱水此時的語氣就像是在詢問老友一般,隻是臉上仍舊是一片冰冷。
“你竟然肯和我說話了,這樣真好,自從你跟我回來之後,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早知道,我就不將陸雲給放回去了,這樣,至少我能用他來威脅你和我說說話。”
諸方孤逝兀自笑著,伸手就要去碰白弱水耳邊的一縷鬢發,卻被白弱水躲過了。
諸方孤逝見白弱水這樣躲著他,隻是苦笑了一聲:“隻有孤王有,西域人沒有過年的習俗的。”
“哦。”
“那,你願意陪孤王過新年嗎?”
對於諸方孤逝的這個問題,白弱水沒有回答。
隻是繼續低頭繡起了手中的衣裳。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
諸方孤逝說完,就靠在白弱水肩膀上,開始閉目養神。
白弱水瞥了一眼躺在肩上的那張臉,然後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正在做的衣裳。
過年……這種時候,不應該和家人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