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要謝謝你,至少他在你那裏還沒有受到什麼委屈。”
“一個小孩子而已,我還沒有那麼惡毒,而且,我做事情向來是恩怨分明,從不遷怒於別人,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
“我知道。”
白弱水低頭看著孩子那雙星子般的眼睛,那雙眼睛會笑,就像是會話說一般。
這孩子的小嘴粉嫩粉嫩的,皮膚細白,一雙眼像極了她,眉宇卻像蕭煜,小小的鼻子挺得高高的,兩隻耳朵小巧可愛,肉嘟嘟的小手時不時從繈褓裏伸出來,白弱水經常是抓住就往自己嘴裏送,逗得小家夥“咯咯”直笑。
這是她的孩子,她和蕭煜的孩子――真好。
要是現在她不在西域皇宮,而是在蕭煜身邊,那就更好了。
但是,世事無常。
小家夥的小手高興地揮舞著,又笑個不停,白弱水突然看見小家夥那隻小小的袖子裏麵有什麼東西。
見紋蘿並沒有將視線看向她,便小心翼翼地將手伸了進去,將那個東西抓了出來。
原來還真是那個消失了好幾個時辰的小東西。
但是,小東西似乎是不願意回到她這裏一般,白弱水剛將小東北剛將小東西放回自己袖中的盒子裏麵,小東西就立馬鑽進了這小家夥的袖子裏,小家夥又開始“咯咯”地笑個不停。
這樣反複幾次之後,見小家夥身上也沒有被小東西咬傷,白弱水也就作罷了,任由它繼續鑽在小家夥的小袖子裏。
到了傍晚的時候,紋蘿將孩子抱了回去,白弱水本來是舍不得撒手的,但是想一想,即使她不願意,那也是沒用的,除非現在蘇聞突然降臨到她身邊來,也就隻有蘇聞,能治得了他這個師妹了吧。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倆都會幻術,雖然蘇聞稱曾經說過,不能用幻術傷害同門,但是蘇聞至少可以化解紋蘿的幻術吧,那他們能勝過紋蘿的幾率,也就大了至少一半。
然而,她並不清楚蘇聞到底在哪裏,之前蕭煜叫他保護她的,但是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露一下那張貴得無比的臉。
真是惜臉如命的人啊。
之後,紋蘿每天都要抱著孩子往月蘿殿跑一趟,但是卻一句話都不和白弱水多說,該說的說完,該問的問完之後,就自己坐在一旁下起了圍棋。
對於紋蘿懂圍棋這件事情,白弱水很是疑惑,按理說,韃靼在很多大燕人的眼中,是北方的蠻夷,一個個都是崇尚武力的。
白弱水也是完全沒有想到,紋蘿會研究大燕創出來的圍棋,每次紋蘿下棋的時候,白弱水就坐在一邊邊逗孩子,邊看她落子。
雖說有句話叫做“觀棋不語真君子”,但是白弱水明顯是完全沒有領悟到這句話的真諦,而且,她清楚地知道,她就是個小人……
所以,隻要紋蘿走錯了一步,她就故意開始嚷嚷了,“不該這樣下”“這步該走哪兒”之類的,幾乎是白弱水每天說得最多的台詞。
最後,紋蘿終於受不了了,幹脆也就不下圍棋了,該看書。
白弱水卻也沒有閑著,逗孩子至於呀,還有時間去看看紋蘿看的是什麼書,要是她看過的話,一定要劇透給紋蘿知道。
其實,她就是想讓紋蘿覺得呆在她這裏很是厭煩,讓她知難而退,恨不得她一煩之下,就將孩子還回來了。
但是,這樣做的風險便是――紋蘿之後再也沒有帶著孩子來過了。
白弱水想出去找孩子,也不行,諸方孤逝可是下了明令的,要出去可以,但是必須是經過了他的同意才行。
這裏就像是一座囚牢一般,就是比那些潮濕又滿地老鼠蟑螂跑的囚牢,環境要好些而已。
白弱水以為這樣的日子結束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沒過多久,“小明子”便又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