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對石骨扔在轎前,可是好幾次,都是背麵,惶恐的老婆子,驚的額頭滲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小聲嘀咕著:“柳小姐,別怨我老婆子,我隻是領錢辦事,保佑啊,保佑。”
轎簾子,一下子掀了起來,迎親太太看著裏麵,張大了嘴,眼框掙得仿佛要撕裂,嘴裏已不知所語,一個踉蹌朝後倒去。
風,又強勁了幾分。
朦朧的月色下,看著媒婆那驚恐的樣子,其他隨行的人更是嚇出一身冷汗,相繼遠離那可怕的轎子更遠,仿佛接近一分,死亡就靠近三分。轎夫立馬扔開了手裏的轎柄,幾根觸杆像妖魅的利爪一樣向四周延伸,一觸到活物,便要將他捏的粉碎。
這時,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眼神淡然,麵目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猙獰。喊道:“既然已無法回頭,順了吧,不要讓我們難做,否則吃苦的隻有自己。”說話的正是鬼婆,她厲言說道,其中又夾雜著些許同情。
當她再次彎腰撿起石骨,沉思了一陣之後,雙手握著嘴裏念叨:“丫頭,這也怨不得我,誰讓你攤上這事,就快點結束吧!我也省力氣。”說完,隨便的一扔,真的便是一反一正,這事就這樣成了。
迎親太太被剛才的事嚇得不輕,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恍惚的回憶著剛才的一幕,那是她這麼多年來最害怕的一次。突然一隻枯瘦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冷冷的寒氣瞬間侵入沸騰的內髒,她頓時鎮定不少,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雙陰暗的眼睛,心裏又是一陣虛駭。緊接著,鬼婆幽幽道:“去吧,現在可以了。”
她愣了幾下,才反應過來,結巴的說道:“好的好的,知道了,麻煩你老人家。”深吸幾口氣,平靜之後,忐忑的走近簾子,“小姐,下轎了,”話尾,還未揭簾,眾人聽得真切,“嗚嗚嗚嗚嗚嗚.........”女人的哭聲飄蕩在這個不平常的夜裏,引來一陣騷亂。
本已抓住簾子的瞬間,在聽到這種聲音之後,迎親太太又是一怔,但沒辦法,拿了人家的錢,隻能自認倒黴,硬著頭皮上去了,而自己至今也沒遇到過這麼邪門的事。
“三姑,你快點,都這個時辰了,不然來不及了,”說話的是剛從門內走出來的張夫人。一身錦衣羅緞,刺繡更是栩栩如生,纖細的手指很有規矩的放在胸前,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頭上更是插得玉簪,瑪瑙雕成的鏈珠,環繞在發梢之間,讓人不禁想多看幾眼。
三姑見狀,強擠出幾分笑容,在立馬回了禮之後,再次鼓起勇氣將那麵如鬼門般的轎簾掀了起來。之後,半個身體探了進去,可以看得出,她是在停頓了許久之後才不情願的探進身體。一會兒,她便又轉了過來。此時的人都深深的埋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借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陪三姑走進大門的隻有一樣東西,不是新娘,也不是骨灰之類的東西,而是三姑手中捧著的一塊長方形的紅色牌位。牌位上麵寫得人名正是柳家小姐——柳素嫣,也是今晚的鬼新娘。
紅色的牌位,在夜裏被人捧進院子,讓人寒栗不已,更多的就像是白事,而並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