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見掌櫃橫遭攻擊,連忙上前勸解,然而這男子根本不聽任何人,掄著算盤不停地向客棧掌櫃揮舞,饒是那鐵打的算盤呼呼落下,嚇得掌櫃與小二抱頭躲藏。客棧大堂瞬間杯盤狼藉,一片混亂。
雲若曦懶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並沒出聲,睨了一眼發飆的壯碩醜陋男子,原來正是昨夜被幻鏡迷倒的那人。看著男子蠻橫無禮的樣子,心中生出厭惡,那原本僅有的一點煉化九麟吞天簋的內疚之心頓時化作烏有。
大廳內的人們有的起身離開,有的則探了身子在一旁看好戲,隻是無一人上前說和。
小蜻蜓看著男子發瘋,隻覺客棧老板無辜,一時有些惱火,上前出聲,“你這人忒無禮,怎麼自己丟了東西硬是誣陷別人!”
大漢見有人出聲,丟下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客棧掌櫃,正要發作,回頭卻見出聲的是一個標致的俊俏小妞,不由得心裏一癢,手中舉著的算盤放了下來。
小蜻蜓今日著一件青藍色的收腰羅裙,腰間係著清白色的宮絛,身姿娉婷。原本碧藍色的頭發因著雲若曦的靈丹化作三千青絲,綰著一個鬆鬆的雲髻,發間並沒有一絲半點的螺鈿裝飾,隻插著一朵水色茉莉,更映襯她雪色肌膚柔滑白膩。即便變換之後的麵容與她原本的妖豔樣子相差甚遠,但卻依舊嬌小可人。
大漢看著嬌俏的小蜻蜓,頓時惡向膽邊生,馬上便將丟東西之事放在一邊,也不看戰戰兢兢的客棧掌櫃,徑直向著小蜻蜓走來,邊走邊咧開大嘴調笑,“呦嗬,這小娘子俊俏,這麼巴巴的跳出來,莫不是動了春心,不如和哥哥回房樂嗬樂嗬!”
客棧掌櫃見有人出麵將矛頭引走,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來不及處理頭上的傷口,卻見到出聲的是個小丫頭,心中緊張更生幾分,連忙吩咐小二去後院叫人幫忙。
雲若曦靜坐在桌邊,看著大漢向這邊走來,眉頭禁不住皺起。
小蜻蜓見大漢想自己走來,一摔袖子,氣哼哼的叉起腰,麵色有些漲紅,“臭流氓!你這德性哪裏是丟了東西,我看你這分明就是要訛詐!”
“嘿嘿!妹子連罵人都這麼讓人心軟,既然妹子這麼說,哥哥就把這臭流氓給你坐實了!”大漢的臉上生出獰笑,邊說邊伸手向小蜻蜓的臉上摸去。
“滾開!”小蜻蜓臉上的怒意更濃,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雲若曦麵上卻依然平靜無波,她涼涼的坐著,端起桌上的水杯,送到嘴邊輕啜一口,又輕輕的放下,眸子閃都未閃一下。
隻是她肩上的雪兒氣得對蠻橫男子怒目相向,口中吱吱叫著,意思隻要雲若曦開口,它就上前將這人咬成篩子。
雲少樓卻是坐不下去了,什麼東西,居然也敢上來調戲小蜻蜓,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他清朗的麵上因著這大漢的無禮已然生出薄怒,眼神中凝出冷色,又見這人向小蜻蜓伸手,起身便閃在小蜻蜓身前。
雲若曦依舊沒有抬眼,麵上的神色平靜得如同鏡麵一般。
雲少樓護住了小蜻蜓不被大漢碰觸,伸手將小蜻蜓往元若曦身邊微微一推,這才揚起臉對上醜陋大漢。
小蜻蜓則看著雲少樓替自己上前,吐了吐舌頭,乖巧閃到雲若曦的身邊,有少樓哥哥和若曦姐姐在這裏,她可是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她向著雪兒招了招手,小東西立馬飛身蹲上她的肩頭。
雲若曦淡然的看了眼小蜻蜓,神色依舊古井無波,仿佛這裏發生的任何事都無法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雲少樓臉上怒意消弭,被慵懶代替,冷笑一聲,“不知道這是哪來的畜生,難不成是他娘孵他的時候沒留神放他出來早了,才讓他一頭雜毛看起來這麼不像人,賴在這撒野!”
小蜻蜓眼眸裏調皮盡顯,嬌笑著看著雲少樓出聲,“少樓哥哥你怎麼知道他出來的早了?怎麼人家都看不出來?”
“這等雜毛畜生連他爹都不忍看,你看他作甚。”雲少樓嗤之以鼻。
小蜻蜓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少樓哥哥真是過分,這不是暗暗在罵這人雜種麼。
“臭小子你說什麼!”大漢見雲少樓拉過小蜻蜓,又對自己極盡辱罵之事,麵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瞪向雲少樓,邊瞪還邊又揮舞起手中的算盤,看樣子似要對雲少樓動手。
“就你這醃臢東西,也實在難為你娘了。醜點也就算了,連人話也聽不懂了!”雲少樓斜眼瞅著這人,不過是中級的武士,更不將這人放在眼裏,嘴裏碎碎念得更讓人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