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既然不怕我是騙子,那我就收好了。”女子說完,然後伸手,與他握手,“我叫花想容,對,就是雲想衣裳花想容的花想容!”
“我叫梁君悅。”
他淡淡回著,這女孩看著不超過二十歲,眼睛水霧靈靈,看著極是漂亮,讓他想到了寧笑笑,這女孩是精靈一樣的存在,寧笑笑就是接地氣的可愛類型。
“我聽過你的名字,原來你是那個名人畫家啊。隻是沒想到,是個帥哥呢。真沒想到我這麼幸運。”
花想容有些激動的握著手,看著他,又眨眨眼道,“梁先生,你這麼幫我,我要怎麼回報你,以身相許好不好?”
他不禁莞爾,“你既然聽過我的名頭,也一定聽說過,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以身相許就不必了,以後多還我一些利息吧。”
她淡吐風雅,倒是與他有些相見甚晚的默契感。
與她聊天,梁君悅才知道這女孩現在還是個在校大學生,還在讀大二,心中更加確定自己沒有做錯。
離開的時候,又道,“要是還有其它的困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不必向惡勢力低頭不要害怕好嗎?”
花想容重重的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卡,看著他的目光閃閃發亮。
再說梅寒曦,自從與梁君壽離婚之後,就一心撲在了工作上,一邊也擔心父親的病情。
梅天海本身身體不好,再加上她消失的一年,讓他也病情加重,現在雖是知道她回來,心情好,但病情也並沒有因此而出現好轉,而更加的嚴重。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沒有辦法了嗎?”
梅寒曦問著醫生,他們一臉凝重的看著她,搖頭。
“梅小姐,令尊的癌細胞擴散,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我們能做的,隻能減輕他身體的痛苦。”
醫生也是無力,梅天海身體發現時,已經是晚期,所以現在已經無法根治。梅寒曦聽得心中悲慟萬分,回到了病房裏,見父親,心中就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爸爸,你會好起來的。”
她握著梅天海手喃喃著,他卻是搖搖頭,虛弱的道,“你不必騙我了,我知道身體有多糟糕。不過,爸爸已經滿足了,能在最後,看見你。”
“別這麼說,爸爸,不要放棄希望啊,我一定能救回你的。”她激動的說著,雖是自己有過怨念,但是從來沒有怪過他啊。
“孩子,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爸爸錯了,隻是現在道歉,會不會太晚了?”梅天海想著這一年來自己十分思念女兒,躺在*上,不禁後悔過去的事情。
不過現在還好,她回來了。
“爸,求你了,別說這樣的喪氣話,家裏隻剩下你一人了,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啊?”
梅寒曦眼眶一熱,淚水湧上,父親竟然是在對自己道歉,這是她永遠也沒有想到的一天。她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梁君壽,不然父親永遠也不會承認愛自己的吧。
“人總是要走的,你不要太難過,小曦,爸爸不想剩下的時間都在醫院裏度過,你給你辦理出院吧。”
他一臉哀求的看著她,過去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現在卻隻是一個無力的老人,失去了猛獸的尖牙。
“好,好。”
梅寒曦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如果這是他的遺願,那麼自己會滿足他,梅天海這才欣慰的一笑,女兒果真還是最懂事聽話,竟是從來沒有恨過自己。
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送著他回到了家裏,梅天海看著熟悉的屋子,眼神有些古怪,他已經在醫院裏麵住了一年,但是最後,還是免不了要走向死亡。
“爸,怎麼了?”
她問著,以為哪裏不對勁。
“沒有,爸爸隻是有些感慨,落葉歸根,我就是死,也是要死在這裏。”他喃喃說著,身體越來越虛弱,說話都顯得吃力,他知道自己沒有幾天可活了。
“你,你們,君悅怎麼沒有來見我?”
他問著,這麼久了。
梅寒曦沉默了下,她並沒有告訴他們離婚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爸,他最近很忙,如果你想要見他,我會讓他來見你的。”她說著,梅天海這才點頭,握著她手,“寒曦,爸爸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之前那樣做,讓你傷心了吧,如果,如果你不願意,那現在爸爸就可以幫你。”
“爸,沒有,我很開心,他人挺好的。”
怕父親不放心,她隻得撒謊。
梁君壽接到她的電話時,頗有幾分意外,沒想到她會主動找自己,當下也沒有拒絕,就開車前去。
梅天海在家裏住了幾天,就已經油盡燈枯,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最後的時候,想要見見他,所以梅寒曦不得不打電話給他,在電話裏就說明,讓他配合著自己,梁君壽也沒有拒絕。
“爸,真是抱歉,這些日子公司裏麵的事情太多,所以我才一直忙著沒有來看你,我真是不孝。”
梁君壽一臉內疚的上前,看他滿麵紅光,隻怕是回光返照,離死不遠了。梅天海看著他,表情有些複雜。
“君壽,我知道,你喜歡她,我希望你好好對她,不要傷了她的心,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爸,不要胡說,你會長命百歲呢,我當然會好好愛她,你不必擔心。”
他乖乖的回答,梅天海看著兩人站在一起和諧的畫麵,竟也看不出半點端倪,最後滿足的勾起笑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爸,爸!”
梅寒曦眼眶一紅,熱淚盈眶,撲在梅天海身上痛哭起來。一邊的梁君壽淡然的表情,抱著胸,沉聲道,“他生前對你也並沒有善待,你怎麼卻如此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