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科室女人居多,我指的是醫護人員。護士當然都是女的了,醫生裏麵隻有我和老胡是男人。科室裏麵與其它單位一樣,女人多了就往往會出很多事情,大都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發生糾紛。即使蘇華有著男人一樣的性格,但是今天我發現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樣地多疑,而且喜歡斤斤計較。
老胡比我大十幾歲,已經是接近四十歲年齡的男人了。他性格溫和,麵容慈祥,白白胖胖的臉上少有胡須,戴上醫用帽子和口罩的時候根本就分不清他的性別來,而且我發現他的聲音還有些尖利,像電影電視裏麵太監說話的聲調。
有件事情大家其實都心照不宣:男人在婦產科裏麵幹的時間長了都會趨於女性化。不過,這樣的話題在我們科室裏麵可是禁忌,因為說出來會很傷我們男醫生的尊嚴。其實我心裏也很不安的,因為我也擔心自己今後變成了老胡的那個樣子。不過我也不說,隻是把這種擔心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但是我時常會在心裏悲哀的,我會悲哀自己選擇了這個專業。
然而,我隻有奈,奈地接受這個現實——除了看婦產科,我還能去做什麼?要知道,這可是我唯一的飯碗啊。何況我們的收入還很不錯。
現在我就忽然地想到了這件事情,所以心裏更加地鬱鬱。[
中午吃過飯後回到寢室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後下午接著上班。
下午做了幾台人流手術。
人流手術本來是護士幹的活兒,但是對於我這種剛剛畢業、剛剛參加工作的人來講,這種手術卻是最基本的培訓。
我的第一個手術對象是一位剛剛結婚不久的女性。
門診已經對需要手術的她們做過檢查,今天的手術時間是昨天預約的。不過,在手術前我還是必須得再次檢查一遍,同時還得讓她們本人簽字。這既是規定,又是一種對她們負責的態度。
我們是三甲醫院,是教學醫院,對病人的每一個層序都有明確的規定,有時候這種規定近乎於僵化與苛刻。
“確定要做手術了嗎?”我看著麵前這位瘦瘦的、白淨麵孔的女人問道。
“嗯。”她低聲地道。
“我看了門診醫生的記載,你好像是第二次做人流手術了,而且你已經結婚。為什麼不要這孩子”我又問道。
“還沒有準備好。”她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你丈夫還沒有準備好要孩子是吧?”我問道。
她點頭,“是的。我們的工資都很低,而且還沒有房子。”
我心裏頓時歎息,於是將手術通知單放到她麵前,“簽字吧。不過今後你可要注意了,這樣的手術做多了的話有可能造成不育的。你們應該隨時做好避孕措施。做一次手術子宮壁就越薄,今後就很容易出現自然流產。明白嗎?”我柔聲地對她說道。
“嗯。”她的聲音很細小,“我們也是沒辦法,一家幾代人擠在一個屋子裏麵,每一次都隻能悄聲息地完成。所以。。。。。。”
我更加感歎。“你睡到檢查床上去,在手術前我還得給你做一次檢查。”我吩咐她道。隨即我讓護士給我準備檢查用的器具。
隨後我開始給她進行細心檢查起來——
首先檢查她的外陰——*呈尖端向下,三角形分布,大*色素沉著,小*微紅,會*位潰瘍、皮炎、贅生物及色素減退,尿道口周圍粘膜淡粉色,贅生物。處女膜有陳舊性裂痕。我吩咐她向下屏氣,沒有發現有*前後壁膨出、子宮脫垂或尿失禁等出現;
第二步是*檢查——*壁粘膜已經變為懷孕期間特有的紫藍色,有皺襞,潰瘍、贅生物、囊腫、*隔及雙*等先天畸形。*分泌物呈蛋清樣,腥臭味,量少。
隨後檢查她的宮頸。宮頸周邊有隆起,中間有孔。其宮頸呈圓形,質韌,肉紅色,表麵光滑,這說明她還是一位未產婦,因為已產婦的宮頸會呈“一”字形。[
最後一步是子宮及附件檢查。她的子宮呈倒梨形,前傾前屈位,質地中等硬度,活動度好。卵巢及輸卵管可活動,觸及後她說略有酸脹感。這一步的檢查主要是要明確子宮的位置,以便於下一步手術的操作。
檢查完畢後發現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於是吩咐她去睡到手術台上。
“確定了嗎?真的要手術?”我再一次地問她道。
她沒有回答我,我站在手術台的旁邊靜靜滴等候她作出最後的決定。其實我的內心是知道的:現在的她一定很痛苦。
我在心裏微微地歎息了一聲,隨即吩咐護士開始手術。
吩咐她仰臥平躺,分開雙腿,將雙腿放置於腿架上。這是醫學術語中的“膀胱截石位”這樣可以充分暴露會陰,便於會*的檢查或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