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我與趙夢蕾見麵了。是她來找的我。
“警察已經下結論了,是自殺。”她對我說。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自殺?”我覺得很奇怪。按照我對趙夢蕾家庭的了解,從經濟上來看他們應該屬於中高收入家庭,從他們夫妻感情來講,覺得不滿意的也應該是趙夢蕾而不是他。
她的回答讓我知道了答案,“警察從他的手機上發現了一條威脅短信。那條短信是一個女人發給他的,他在外邊的野女人。那個女人要他賠償什麼青春損失費,不然的話就要向他的單位告發他。”
“這也值得自殺?”我還是很詫異。[
她頓時不悅,“你怎麼和警察一樣?我給你講啊,警察已經認定了,他是屬於自殺。”
“不管怎麼說,他也曾經是你的男人啊。”我嘀咕道,覺得自己的這位同學太過冷酷。想到她曾經是那麼的美麗與純潔,心裏不禁疑惑:這是我曾經喜歡的那個她嗎?
她似乎看懂了我沉默的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酷情?”
我不語。
“可是你知道嗎?他平常是怎麼對待我的你知道嗎?他打我,還當著我的麵把其他的女人帶回家,就在我們家的床上幹那種事情!而且,他還非得要我去看他們的表演!他在外邊去嫖娼,然後帶著一身的性病回來非得與我同床,我不答應他就打我,強迫我與做那種事情!我一次次羞辱地去到醫院,在你們醫生和護士的白眼下忍受著屈辱讓你們檢查。這些你都知道嗎?這次,要不是我正好與你在一起的話,這個畜生肯定會害我去坐牢!馮笑,你說,這樣的一個畜生死了,我會不會替他流淚?!”她大聲地說著,到後來便開始嚎啕大哭。
我大為震驚,我想不到她曾經經曆的竟然是那樣一種非人的生活。她的憤怒,她的嚎啕痛哭,讓我心裏的柔情頓起,於是過去輕輕地將她攬入到自己的懷裏,“夢蕾,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痛哭聲在慢慢減弱,她的身體已經溫柔地、完全地依偎在我懷裏了。
“過去了,都過去了。夢蕾。”我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地對她說道。
“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麼要給你打那個電話嗎?”她抽泣著問我道。
她的這個問題太忽然,一時間我沒有反應過來,“哪天?什麼電話?”
“就是我男人死的那天的晚上。你不記得了?”她說。
我當然記得,“那天你沒有被警察叫去?”我問道。
她搖頭,“警察就在我的家裏問的我的筆錄。我告訴了警察,我告訴他們我整天都和你在一起。”
“難怪呢,我說他們怎麼那麼快就來找我呢。”我說。
“我擔心他們懷疑你,或者懷疑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作的案。雖然我們都是清白的,但他們的懷疑卻會造成你工作上的麻煩。我知道他們肯定監控了我們的電話,於是我就采用了那樣的辦法,就是給你打那個電話,我相信,我的那個電話會讓警察消除對你的懷疑的。”她說。
我在回憶她的那個電話,以及我們的通話內容。心裏不禁感歎:她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啊。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雖然我和她的交往開始密切起來,但是我卻始終不願意再去到她的家裏。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因為我實在不能去麵對一個死在自己家的男人。那個我從來未曾見過麵的男人是我心裏的一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