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在那家西餐廳等我。就是陳圓曾經工作過的那家西餐廳。我去了,因為我覺得他安排在那個地方肯定有他的深意。
進去後發現那架鋼琴已經不在。頓時感覺到這裏差了點什麼東西,耳邊一片嘈雜,心裏空落落的有些不大舒服。
一個靠的位置,宋梅就坐在那裏。今天他穿得很時尚,花格襯衫,白色的長褲,頸項處掛著一條金晃晃的粗大項鏈,讓我想起香港電影裏麵的那些地痞流氓的樣子來。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
“是不是覺得我像暴發戶?”他笑著問我道。我搖頭,“更像黑社會。”他大笑。[
“喝什麼咖啡?”他問我。我搖頭,“我對那玩意沒什麼講究。隨便吧。”
他淡淡地笑,“那就藍山咖啡吧,這是最好喝的咖啡。馮哥,你是醫生,要學會過一種高雅的生活。”
我搖頭道:“我是山豬吃不了細糠,沒那些閑心去講究這些。”我知道,他今天叫我來絕不僅僅是為了請我喝咖啡。不過我不會先問他,因為那涉及到那個項目的事情。到目前為止林育還沒有給我回話。
咖啡上來了。他用小勺在咖啡杯裏麵緩緩地攪拌。我發現他的手指很修長,在攪拌咖啡的時候小指微微地翹起。他的這個動作配合著他的花襯衫讓人感覺到一種怪異。
他端起了咖啡杯,淺淺地酌了一口。我也用小勺在咖啡杯裏攪拌了幾下,然後勺起一勺來喝。很香,味道確實不錯。
“咖啡勺隻是用來攪拌的。”他看了我一眼後說道。
“所謂,隻要喝到肚子裏就行了。”我說。心裏還是有一絲尷尬。
他繼續在攪拌杯裏的咖啡,巧克力色的咖啡表麵形成了漩渦。“馮哥,那件事情怎麼樣?你去找過林廳長了嗎?”他問,聲音很輕。
我點頭,“找過了。不過他說這件事情很複雜,而且還說她剛剛到民政廳,有些事情不大好出麵。”
“她是常務副廳長,這樣的事情她說了可以算數的。”他說,沒有來看我,依然緩緩地在攪拌著他杯子裏麵的咖啡。
我忽然想到自己拜托他辦得事情,急忙地道:“不過她說了,這件事情得考慮一下再說。我分析,她可能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馮醫生。”他忽然抬起了頭來,雙眼灼灼地看著我,“我問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很喜歡莊晴?”
我大吃一驚,背上的冷汗在這一刻猛然地冒出來一片,“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淡淡地笑,小指翹起繼續攪拌咖啡,“我沒什麼意思。女人嘛,長得漂亮的話男人都會喜歡的。”
“我已經結婚了。”我急忙地聲明道,卻發現自己的心裏惶惶得更厲害了。
他朝我擺手,“嗬嗬!沒事。我們是朋友,俗話說‘朋友是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們誰跟誰啊?馮哥,隻要你喜歡她,沒什麼,你想咋的就咋的。我沒意見。”
我更加惶恐,駭然地看著他。
“好了,我們不說這件事情了。馮哥,你交辦給我的事情我已經有了眉目了。”他笑道。我看了他一眼,讓我感到詫異的是,他好像真的對我和莊晴的事情所謂的樣子。現在,我完全清楚一點,我和莊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指使的也很難說。而現在,在這種情況下,我對陳圓的事情再也提不起興趣來了,因為我的心中隻有惶恐和不安。
“謝謝。”我說。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今天就這樣吧。我馬上還有一件事情。你那邊有消息後請盡快告訴我。”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後對我說道。
“你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我結賬。”我說,發現自己的雙腿很力。他朝我笑了笑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