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今天的心情特別的好。[` 小說`]一直都是她在說話,我們三個人都成了她的忠實聽眾。她主要談的是女人方麵的話題,什麼牌子的衣服,包,怎麼樣搭配等等。反正我是聽得一頭霧水,陳圓隻是在傻笑,而莊晴似乎和她有共同語言似的,她不住地向她在提問。
而正是莊晴的提問才讓她的談性更濃。其實領導也是人,林育也和其他女人一樣,總是希望自己有聽眾的。
“好啦。我得回去休息了。陳圓,送我好嗎?”一小時後林育終於提出來離開。其實我早就希望她走了,因為直到現在我都還沒去查房呢。晚上的醫囑也還沒有開出來。
陳圓來看我。莊晴也詫異地在朝我看過來。“陳圓,你送送林姐吧。你也應該學會照顧別人了。”我對陳圓說。[
“嗯。”她低聲地道,隨即乖巧地去扶起林育。
“明天你休息是吧?我正想和你談點事情。”林育在離開的時候對我說。
我點頭,“我明天上午來。我也正想和你說點事情呢。”
她們離開了,林育的步履有些僵硬。其實這是她的心理作用,這樣的手術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的。
看著她們倆離去的背影,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喂!都走了好久了,怎麼還在看啊?”我正看著門口出神卻聽見莊晴在叫我,霍然醒轉,“哦,什麼事情?”
“看你的樣子,魂兒都沒有了!”她看著我笑,“馮笑,你就這樣把陳圓送給林廳長了?”
“你說什麼呢?怎麼能說是送呢?人家可是好心好意給陳圓找工作啊。多好的事情。”我責怪她道,“林廳長說得很對,陳圓是女孩子,應該有一份正式的、固定的工作。”
“說實話,我對那些當官的都不相信。”她癟嘴道。
我頓時不悅起來,“莊晴,別亂說。林廳長不一樣的。而且。。。。。。宋梅不是一直在找她幫忙嗎?你。。。。。。算了。我們別說這件事情了,免得說起來我心裏又不舒服。”
“現在我早就看淡了。所謂了。宋梅今後賺不賺錢,生意做得好不好,都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以前我真傻,以為他不喜歡我就算了,至少還可以拿到一筆錢。現在我想明白了,錢這東西,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隨便怎麼也到不了你的手。我當護士雖然苦了些,但是掙的錢夠花了。結婚不結婚也所謂,自己高興就行。不像你,雖然結婚了,搞得現在還不如我這個離婚的人自由。”她說道,神情輕鬆。
我暗自詫異,“莊晴,你,你沒什麼吧?”
“我有什麼?”她笑,“我說的是實話。現在很多人認為離婚的女人就不值錢了。其實離婚不就因為以前多了一張結婚證嗎?那些沒結過婚、天天與男人睡在一起的女人難道就值錢了?豈有此理!”
我頓時明白她今天肯定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說出這樣一些話來呢?“莊晴,你究竟怎麼了?誰說你什麼了?”
“沒人說我。馮笑,你不就是這樣認為的嗎?”她說,神情忽然變得憤怒起來。我愕然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這樣認為了?”
“你自己清楚。”她說,轉身離開。
我苦笑著搖頭:女人啊,怎麼總是這樣啊?一會兒天晴一會兒下雨的。即刻起身準備去病房看一圈,猛然地醒悟過來莊晴剛才生氣的原因了——她認為我對陳圓太好了!
心裏不禁生氣:莊晴,你如果因為這件事情生我的氣可以,但是你不應該那樣去說陳圓啊?你的話也太過惡毒了吧?陳圓什麼時候天天與男人睡在一起了?
難道,她不是說的陳圓?我轉念又想道。[
頓時覺得女人有時候太不可思議了,不禁苦笑著搖頭,隨即朝病房而去。
一般來講,夜班醫生是不需要重新給病人開新的醫囑的,除非病人的病情發生了變化。所以林育在病房裏麵呆那麼久我也沒有著急。看完了病人後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倒是和病人及那些病人的家屬們聊了許久的天。我喜歡在夜班的時候通過這樣的方式去與病人交流,這其實是緩和醫患矛盾最有效的方式。人都是由感情的,如果病人感覺到了醫生是真心在關心他們,那麼即使在出現某些問題後他們也會原諒、理解醫生的難處。
很多醫患矛盾產生的根源其實是醫生的高高在上。有時候我就想:在古代,醫生還不是屬於三教九流範圍內的群體?隻不過在現代社會提高了地位罷了,有什麼值得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這就如同那些明星一樣,古時候的戲子現在也懂得甩大牌了。沒有意思嘛!
夜班沒有事情做也是一種煩惱,本想去叫莊晴來說說話的,但是想到她剛才的那個態度於是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有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心眼比女人還小,總是會過多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可是莊晴就不一樣了,她竟然主動來了。
她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看陳圓先前看的那張報紙,“聊是吧?”她進來後問道。
我打了一個哈欠,“是啊,正準備馬上去睡覺呢。”
“你真的讓陳圓去那裏啊?”她問我。
“剛才你是生我的氣吧?”我問她。
“我才不會生你的氣呢。我要生你的氣的話,早就被你給氣死了。你說,你氣過我多少次了?有幾次你的話說得那麼刻毒,我後來還不是沒有計較你?”她憤憤地道。
我不禁慚愧,因為她說得很對。但是我在掩飾自己,訕訕地笑,“莊晴,你現在不是就在生氣嗎?”
她頓時笑了起來,“馮笑,好像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一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即使當時再生氣,可是隔不了多久就會原諒你了。真是的,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好下賤。”
我很是感動,“莊晴,對不起。”
她瞪著我,“幹嘛向我道歉?道歉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啦?不行,你的補償我。”
“怎麼補償?”我笑著問她,心裏已經變得輕鬆愉快了,“說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她將她的頭朝我靠近了過來,低聲地對我說道:“馮笑,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在一起。”
我大吃一驚,“莊晴,這是病房呢。”
“我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反正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的。”她在我耳旁輕笑。我愕然。
“看把你給嚇的。”她去坐到了我對麵,雙手放在了我辦公桌上麵,頭放到了手上,她在朝我笑,很可愛的樣子。
“對了莊晴,我給你說件事情。”我急忙地轉移話題。
“說吧。”她依然在笑,眼睛調皮地朝我眨巴了幾下。
她的可愛讓我感到有些心旌搖曳,讓我不敢一直去看著她,“章院長是不是你舅舅?”[
“你幹嘛問我這個?”她臉上的笑頓時沒有了。
“你先說是不是。”我說。
“算是吧。”她說。
我哭笑不得,“什麼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親戚關係有什麼含糊的?”
“他是我表舅。”她說,“幹嘛問我這個?”
我一怔,“表舅是什麼關係?”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真傻啊,就是我媽的表哥啊。這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和章院長不是那麼的親?”我有些迷糊了。
“怎麼不親呢?章院長是我媽媽的哥哥的兒子。明白了吧?”她笑著說。
我在想他們之間的那種關係,“哦,好像還是很親的。有這麼個事情,蘇醫生和我商量,想在科室裏麵開展試管嬰兒的業務。這個項目以前科室好像申請過的,但是醫院沒有同意。現在很多三甲醫院都已經在開展了,所以我們還是想把它搞起來。這可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我可不敢去對他說這件事情。我一個小護士,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她嘟著嘴巴說道。
“你今後也可以到那裏去上班啊?反正是我們婦產科的一個分支。那裏的收入可要比現在高幾倍呢。你想想,那些沒有孩子的家庭如果在我們的努力下得到了孩子,你說他們還會計較費用嗎?而且紅包大大的有呢。”我對她誘之以利。
“還不是你們醫生的收入高。我們當護士的不會有多大的好處。”她癟嘴道。
“我掙的錢還不是你的嗎?”我動之以情。
“你這話我愛聽。行,我去幫你說。說定了啊,今後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她頓時高興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已經改不過來了,“今後科室的紅包和獎金我分你一半。”
“你剛才說了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今後我們的錢合在一起,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準反悔!”她朝我做了個怪相。
我唯有苦笑。
我們倆一直閑聊到十一點半。她開始打哈欠,“馮笑,我困了。”
“莊晴,你們當護士的太辛苦了。我們醫生還有值班室可以睡覺,你們卻不行,必須在護士長熬通宵。最多也就趴在那裏睡一小會兒。哎!今後有機會還是換一個工作吧。”我說。這句話完全來自於我的內心。
“你說的啊。”她朝我笑,“你既然這樣說了今後就要給我想辦法找一個輕鬆的工作。”
我忽然想到林易的那個事情來。現在陳圓不是可以不去那裏了嗎?“莊晴,你願不願意去當老師?”
“我?當老師?你開玩笑吧?我學的是護士呢。除了當護士我啥都不會。”她驚訝地看著我說。
“不是傳統上的那種老師。”我急忙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就是上次問你陳圓的情況的那個病人家屬,他準備把他郊外的一棟別墅辦成一所孤兒院,那裏需要人。你覺得怎麼樣?”
“孤兒院?算了。我不喜歡和孩子在一起。我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陳圓倒是很合適。”她卻即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