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為民沒有來找我,上官琴卻來了。
我懶得去想了,“師姐,沒什麼。隻怪我太老實了。現在你好了,可以去新的科室上班了,我卻不行啊,還得繼續在這地方呆下去。不過沒什麼,既然選擇了這個專業,就好好幹下去吧,反正都差不多。”
“師弟,對不起。”她說,“其實我也是沒辦法。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有時候做事情太馬虎,在科室裏麵已經出了幾件事情了,如果繼續呆下去的話職稱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解決。所以我也是萬不得已才想到換一個地方的啊。我是學的婦產科專業,隻好去那裏,我沒有其它的選擇。所以師弟啊,你千萬不要怪罪我。”
她這樣一說,我心裏頓時好受了些,同時對她也有些理解了,於是笑道:“沒事。誰讓你是我師姐呢?祝賀你啊。”
“你不生氣就好了。師弟,你是男的,又很敬業,今後你的前途會比我好。我完全相信這一點。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都在一個科室的話,今後難免會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發生一些矛盾的,這可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導師也說了最好我們不要在一個科室。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他。”
“我怎麼會不相信呢?”我急忙地道。她抬出了導師來,我不敢不信。而且我仿佛也明白了,這件事情很可能是導師安排的。
她看著我笑,“師弟,你太好了。嘻嘻!我真想親你一下。”
我一陣惡寒,“師姐,別開這樣的玩笑。”
她瞪了我一眼,“怎麼啦?師姐我就那麼讓你看不上眼啊?”
我苦笑,“哪裏啊?我害怕江哥打我。”
她大笑,“你江哥很溫柔的,從來不打人。好了,我不說了,我們是姐弟關係,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這次這個病人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脫不了手呢。師弟,過幾天我讓你江哥請你喝酒。”
“算啦,江哥的酒量就那樣子,我擔心把他灌醉後你罵我。”我笑著說。說實話,我才不想和她男人喝酒呢,一點都不好玩。
“你老婆的事情怎麼樣了?”她忽然問道。
我心情本來好好的,但是被她這樣一問就忽然變得煩躁起來,“不知道,你別問了,我不想說這件事情。”
她看了我一眼,歎息著離開。
中午的時候上官琴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說事情還是晚上一起談,因為施燕妮想聽聽具體的情況。“對了,你一定要把小陳叫來啊,施姐說想再做做她的工作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上官,你們以前在私下了解過我是吧?也因此了解了我與陳圓的關係是不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了,不過我希望你們今後不要再這樣做了,我很反感。明白嗎?”
“對不起,馮醫生。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不過當時我們也隻能這樣。你想,施姐的事情出來後林總要決定不計較你們那位蘇醫生,他總得給自己一個理由吧?他是生意人,任何事情都得考慮是否劃算是不是?他吩咐我去調查你,我也不得不去啊。今後不會了,你放心好了。何況,我調查的結果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你是一位好醫生。嗬嗬!馮醫生,馮大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她說,聲音嬌媚。
我哭笑不得,“這樣吧,你說地方,到時候我自己來。”
“那怎麼行?”她說。
“怎麼不行呢?你們別那樣,太客氣了我反倒別扭。還有,陳圓來吃飯可以,不過工作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吧。”我說。[
“你究竟給她安排了一份什麼工作?又是去酒店琴?”她問道,“這樣的工作不會長久的啊?她現在年輕倒是可以,年齡大了可不大合適了。你說是不是?”
“不是。反正是一份正式的、不錯的工作。( 。om純文字)具體的我不想多說。”我回答道。
“那倒是不錯。不過,我覺得一個人的工作最重要的是要適合他本人。林總說了,如果小陳願意去孤兒院上班的話,他願意給她二十萬的年薪。馮大哥,你考慮、考慮。這樣的待遇畢竟很不錯,工作性質也很單純,現在這個社會太複雜了,有些工作不一定適合她。你說是嗎?”她說道。
我心裏猛然地一動:是啊,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呢。而且,二十萬的年薪,這也太誘人了。“這樣吧,我還是問問她本人再說。”
她在電話裏麵笑,“好,就這樣。”
接下來我即刻給陳圓打電話。“哥,我不想去吃飯,我不喜歡那樣的應酬。”她說。
“你現在需要更多的休息,你自己做飯很辛苦的。而且,他們的提議我倒是覺得不錯,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你可以詳細問問他們的情況,然後再做出決定。林姐讓你下周去她們單位,正好在這之前你可以再選擇一下。”我說。
“。。。。。。好吧。”她終於答應了。
我沒有把今天吃飯的事情告訴莊晴,因為她正好是今天晚上的夜班。現在,我發覺我和她在一個科室上班還真的很麻煩,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因為我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都會碰見。
下班的時候上官琴還是開車來接我了。上車後我隻好吩咐她和我一起去接陳圓。
晚上吃飯的地方被安排在一家五星級酒店,不是維多利亞大酒樓。幸好不是。我現在很不幸去哪個地方。我每次想到胡雪靜和斯為民的薄情寡義、太過勢利的事情心裏就很不舒服。我想不到他們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的事情來。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人與動物的區別在於人是有感情的,但是現在我才發現有些人連動物都不如。
昨天晚上宋梅告訴我說如果斯為民要來找我的話我應該答應,當時我心裏就極不舒服,但是我還是答應了,因為宋梅說服了我。不過,我心裏對那兩個人有著難以抑製的反感情緒,包括對那個維多利亞大酒店。人們常說愛屋及烏,我這是恨屋及烏。
有一件事情我沒有想到施燕妮一見到陳圓的時候竟然呆住了,“小陳,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一樣。”
我詫異地看著她。陳圓也是,不過她隨即搖了搖頭。
施燕妮也笑了,“我以前當然沒見過你。很可能是在夢裏吧。太漂亮了,像畫裏麵的人一樣。太好了,看來我們有緣分呢。”
上官琴笑著說:“施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呢。看來你和小陳真的有緣。”
“是啊。”施燕妮說,隨即在她自己的身上摸索,但是卻一所獲,她隨即燦然一笑,從頸子上取下一根亮晶晶的項鏈,“小陳,我今天沒帶東西。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根項鏈就當我給你的見麵禮吧。你一定要收下。”
陳圓來看我。我發現那根項鏈上掛著一個墜子,墜子上有一顆璀璨的鑽石,頓時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於是急忙地道:“這東西太貴重了,不行。”
施燕妮瞪著我道:“什麼不行?我喜歡小陳,送她一個小小的禮物還不行?馮醫生,你這是看不起我。”
“馮大哥,這是林總從香港的一次拍賣會上買回來的東西,是他送給施姐結婚二十年的禮物呢。看來施姐是真的喜歡小陳,東西雖然貴重了些,但是這份情誼就不可估量了。你說是不是?這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兩個人一見麵就會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就好像前世是好朋友一樣。這樣的感覺我也有過呢。”上官琴在旁邊說道。
現在,我完全明白了一點:施燕妮今天這樣做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籠絡我,與林易準備高薪聘請陳圓去他新辦的孤兒院上班的道理一樣。當然,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在林育那裏,這一點我非常清楚。不過,她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我覺得再拒絕就不大好了。很明顯,她們知道我和陳圓的關係。
“陳圓,謝謝施總吧。”我對陳圓說。
“謝謝。”陳圓低聲地道,聲音很細小。
“太好了!來,小陳,我給你戴上。”施燕妮頓時高興了起來。
陳圓的臉都紅了,她忸怩著讓施燕妮給她戴上了那條項鏈。
“可惜是冬天,不然的話你穿裙子再戴上這條項鏈就非常漂亮了。”施燕妮給陳圓戴上項鏈後坐回到位置上笑著說道。
“小陳本來就很漂亮,再加上這條項鏈的話就更漂亮了。哎,本來我還覺得自己很年輕的,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老了。”上官琴笑著說。
施燕妮笑著指了指上官琴,“小丫頭,我還在這裏呢。說老的話你可沒資格。”
“施姐,你這年輕還像你這麼年輕的女人可沒有。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是吧馮大哥?”上官琴笑著問我道。
我當然不會說出煞風景的話來,於是點頭道:“是這樣。”
不過說實話,施燕妮雖然已經四十多歲的年齡了,不過看上去確實很年輕的。她是我的病人,我當然知道她的實際年齡。她的年輕在於她特有的高貴典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