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完了?”出去的時候莊晴問我道。最快更新請到
我點頭,“我還有點急事,必須馬上出去。晚上我就不回來了,我回家裏去住。”
陳圓看著我,滿臉都是疑問。莊晴卻在笑著對我說:“又要出去喝酒吧?”
我點了點頭,“你們早點休息吧。特別是陳圓,你要多休息才是。”[
“你晚上還是爭取回來吧,和陳圓一起給孩子說說話。”莊晴說。
“我盡量吧。”我點頭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莊晴,如果宋梅打電話來的話你告訴他,我一會兒給他撥打過去。”
“剛才你沒給他打電話?”他問道。
“莊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得先去落實一下具體的東西。明白嗎?”我有些不悅地對她說。現在我才發現莊晴有時候的話確實很多,而且太喜歡幹預別人的事情了。
她不再說話,我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嚴厲了一些,但是卻不可能向她道歉,所以我隻是朝了微微地笑了笑,“走啦。”
陳圓正眼巴巴地看著我,我心裏有些不忍,但還是看著她笑了笑,然後離開。在我轉身的那一瞬,我好像看到陳圓臉上露出了笑容。
在電梯裏麵的時候我都還在鬱悶。現在,陳圓自從有了孩子後好像變得更加依賴我了,但是我卻法給她過多的時間。白天我得上班,晚上卻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今天晚上,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對於林育,我曾經有過幾次都試圖讓自己討厭她,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本來,像她那樣的女人,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上她的,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她能夠給我賺錢的機會嗎?好像不是,因為我自己知道,我對金錢這東西並不十分的在乎,而且我的花費也不高。說到底,我是一個對物質享受比較淡漠的人,穿衣吃飯這類的事情總是喜歡簡單的方式。雖然喜歡汽車洋房,但是需要並不是那麼的迫切。是因為我同情她的遭遇?好像也不是,我是婦產科醫生,我遇見過各種各樣的女性,她們當中有的人的遭遇比她更淒慘。對於林育來講,至少她還擁有高位,擁有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權力。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呢?直到有一天,就是林易派小李用那輛林肯車來接我的那天,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我自己的內心深處離不開她,因為我的潛意識裏麵需要一種東西——尊嚴。唯有她才可以讓我感受到作為男人的尊嚴。
尊嚴究竟是什麼?我對它的理解很簡單,那就是被人尊重。作為男人,我們都需要這樣的東西,即使一個喜歡淡薄生活的人也需要這樣的東西,每個人對它的需求存在於我們的骨髓裏麵,那是一種需要被認可的期盼。
是的,我也需要這樣的東西。上中學的時候,我並不是我們班上最優秀的學生,在我的同學中有好幾個考上了北大、清華,複旦和同濟大學的同學也有好幾個,而我卻僅僅考上了醫學類的院校。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明顯地感覺到了父親的失望。雖然他並沒有把他的那種失望講出來,但我完全地感受到了他那一刻失落的情緒。
在上大學期間,我經常夢想一件事情: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天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然後被我曾經就讀的那所中學請回去作報告。去給我那些年輕的校友們暢談自己求學與奮鬥的曆程。我時常幻想著這樣的事情,在幻想的過程中甚至還會在腦海裏麵浮現出自己得意洋洋在主席台上、下麵黑壓壓一片全是充滿尊敬的眼神那樣一些令人激動不已的畫麵。
是的,我需要尊嚴,而且這種需要還很強烈。就如同斯為民、宋梅對金錢的渴求一樣。而我的這種需要隻有林育才能夠滿足我。這一點我非常的明白。
不過我並不願意去把這一切想得那麼透徹,因為我內心的羞恥感依然存在。我對自己采用這種方式去獲得自己所需要的尊嚴很不齒。( 。om純文字)
林育竟然給我熬了粥,還有幾樣精致的小菜,鹹菜看上去也很不錯。我進屋的當口她就給了我一個擁抱,“你真的來了?”
我敢不來嗎?我心裏想道,嘴裏卻在說:“你是我姐,你叫我的話我能夠不來嗎?”
“看來你還是很不情願來啊。得,聽你這樣說,搞得我像黃世仁、你像喜兒似的。姐可沒有強迫你。”她說,輕輕將我開,語氣很是不悅。
我急忙地道:“姐,怎麼會呢?我今天確實是太累了。晚上又被斯為民叫去喝了酒。本來我不想和他再接觸的,可是宋梅說可以借此機會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我還是去了。姐,你不知道,今天這頓飯吃得真是太累了。”
“好啦,我知道你累,也知道你喝了酒可能沒吃米飯。這不?你看我給你熬了稀飯。來,坐過來吃點,姐去給你添過來。”她笑著說,聲音溫柔極了。[
我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暖意,忽然地覺得有了一種家的感受。
以前趙夢蕾也是這樣對我好的。
她給我添來了稀飯,稀飯裏麵有少量玉米顆粒,黃橙橙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她坐在我對麵看著我吃,眼裏柔柔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姐,你也吃點吧。”
“不,我看著你吃就行。怎麼樣?好吃嗎?”她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