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在我一粘上了這椅子之後,睡意就極速的襲來,這一次,我甚至連數羊的時間也省了,直接就朦朦朧朧的進入了夢鄉。
正淺淺入睡之際,唇角有些癢,我伸手抓著,似乎是一張香香的麵巾紙,輕扯著,這是誰啊,真討厭,又讓我睡不好了。
突然全身都緊緊的崩了起來,不會是小偷吧,雖然我已身無分文,我還是會怕著小偷,因為我討厭他們的髒手在我的身上碰來碰去。
猛的睜開眼,努力讓自己清醒著,一張男人的麵孔慢慢的在我麵前放大再清晰。
咦!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盯著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鍾,沒有說一句話,然後他抓過我的手臂問也不問一聲,直接拉起我就走人,我掙紮著,他卻全然不顧,也不管那不經意間瞟過來的人的目光,他迅速的就把我拉出了售票廳。
隨手一揮,一輛的士已快速的開了過來,我頭暈暈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綁架嗎?我身無分文。
劫色嗎?我甚至沒有他即將的新娘子漂亮。
車門關了,我坐在軟軟的車座上,真是舒服,多少天都沒有坐到這樣軟的地方了,這不過是一輛普通的的士罷了,如果要是坐上豪華的林肯,那麼豈不是更加的舒服了。
傻笑著,想象中的一切都是美好。
他攬著我的肩極自然的讓我靠在他的肩頭,“睡吧。”
這一個睡字已經喚醒了我體內的嗑睡蟲,我甚至還來不及聽到他向司機報備我們的目的地,就已然睡著了。
都說吃飽了就想睡,嗬嗬,此時的我豬一樣的想睡。
依稀聽得的士車嘎然而停的聲音,然後我被人抱在了懷裏,我蜷縮著身子,我把自己深深的埋進我身前這個精壯的胸膛裏,就仿佛他是我的避風港一樣。
我到了哪裏,我不知道,我隻想睡覺,似乎睡覺是我此時最重要的功課,當身子被人輕拋在那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時,身體有種被人拋入空中的感覺,可是隨後的觸覺讓我找了家一樣,輕蹭著找到了枕頭,回家了嗎?我沉沉的睡去,而我身旁卻是一個男人誘惑的身體一直在向我張揚著。
當晨曦的一抹陽光從窗簾的一角縫隙透進來時,我揉著惺鬆的睡眼,我醒了。
我看到了一室的黑與白的色調,簡陋單調的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
再回過頭去,我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放大一樣的就在我的麵前,而更可為怖的是,他全身上下隻著了一條精短的底褲,除此外的白皙肌膚盡數的裸露在被單之外。
我在做夢嗎?
使勁的再揉揉眼睛,再仔細的看向那男人,他真實的又現在我的眸中。
“啊……”我下意識的叫聲回蕩在室內,這一聲叫徹底的叫醒了我,也叫醒了那個還在沉睡中的男人。
“你……你出去。”我驚懼的望著他。
他眯著眼看了看我,隨後撇撇嘴,再拿起被單子隨意的住身子上一裹,“我很報歉,我不出去,這是我的家。”
我愣住了,抬眼時才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思緒回到昨夜裏,我似乎是被他帶上了的士,而後我就什麼也記不清了。
看來這裏真是他的家了,懊惱著自己的失態,不過是一條底褲罷了,倒是我自己的反應太過可笑了。
低頭審視著自己,一條破舊的牛仔褲,一件暗綠色的T恤,全身上下,除了鞋子以外,我完好無損的還活在這個世界裏。
罷了,他還算君子。
聞著自己滿身的汗味,我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我望著那依舊裹著床單的他道:“我要衝涼。”
“啊……”這一次是他的驚叫了。
那口型告訴我他有多麼的難以置信,“我要衝涼”,我重新說道。
他還是滑稽的裹著被單,然後指向房間內的另一道門。
我起身,想也不想的就走了過去,再不洗澡我隻怕自己就是從那泥水溝裏滾出來的外星人了。
浴室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大,這一次卻不再是黑與白的色調了,而是清一色的玻璃,是的,都是玻璃,馬賽克的玻璃。
三兩下就除卻了一身的衣物,拋到角落裏,我站在蓮蓬頭下,溫熱的水襲著滿身,那水珠四濺著噴到玻璃上,再慢慢滑落,那感覺就象是一個人在不知不覺間跌入無底的深淵一樣。
靜靜的看著那玻璃上的水珠,我一動不動的任著溫水從身上悄悄流瀉,喜歡被水包裹著的感覺,那樣的潔靜而不沾染塵埃。
就這樣衝了多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想讓這水把自己徹底的洗滌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