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假裝買菜,看到一群婦女圍成一圈在聊天,走近幾步想去聽清楚。
“你們聽說了沒?”
一個胖大姐,眼睛溜了一圈四處一看,故意壓低聲音給旁邊的人說。
“聽說什麼?”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嬸一看有是非可說,趕緊往跟前湊。
“高家啊~”這胖大姐神秘的一笑,頭一低眼睛滴溜溜一轉。周圍的婦女又往裏靠了靠。
“聽說這高家把人家媳婦的嫁妝給坑了。”
“不會吧?高家多有錢的人啊,怎麼可能坑人嫁妝?”旁邊抱孩子的父女明顯的不相信。一看有人不相信,胖大姐急了。
“怎麼不會,就是坑了~我們家那口子的侄子,就在高家做事,這事千真萬確。”
周圍人一聽,又擠了過來。
“快說,怎麼回事?”那大嬸想聽八卦,急的拉了一把胖大姐。胖大姐嘿嘿一笑:
“嬸子,把你的瓜子給我點。”大嬸白了她一眼,從手心裏捏了幾個給她,看了她一眼又多捏了幾個。
“給,吃吃吃,就知道吃。”
胖大姐也不嫌棄,抓起一個就往嘴裏送,‘吧嗒’把瓜子嗑開,‘噗~’一聲把皮吐在地上。周圍的人都躲了躲,怕唾沫星子濺到自己身上。
“快說!”大嬸等有點躁急。
胖大姐笑了笑,直到瓜子嗑完把手往身上使命的擦了擦,吧唧了幾下嘴巴才道:
“十幾年前高二爺不是抬進來一房夫人嗎?”胖大姐停了停,大嬸子想起來了,拍了一下巴掌道: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隔壁老王家剛生下他們的小崽子,戶裏正鬧著給她下奶呢。哎呦~高家那個陣勢,不得了,了不得啊~哪房夫人可是陪的十裏紅妝,‘嘖~嘖~嘖~’聽說娘家可有錢了~”
見自己的話被打斷,胖大姐臉上明顯不喜,但又惦記著別人的瓜子,隻好把不喜往肚子裏咽。
“我也想起來了。。。 。。。”
幾個婦女一會又開始聊開嫁妝的事,誰家結婚陪了多少,誰家結婚陪了多少等等。胖大姐一看跑題了,趕緊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哎~我說你們知道這房夫人是誰不?”
胖大姐看自己成功把眾人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心裏是非常得意,見大家搖了搖頭,她才道:
“是高二爺的二夫人,當年高二爺為了娶這個二夫人,本來是要和大夫人姚氏退婚的,二夫人菩薩心腸,才寧願做個妾,最後高家老爺子讓兩人不分大小同時為妻,還成了一段佳話。現在想想,高二爺本來就是惦記著二夫人的嫁妝啊~”
胖大姐一邊說,一邊吧唧嘴巴,言語中為高二爺的行為極為不屑。
眾人一聽,明顯的不恥高二爺所為。
這年頭,媳婦的嫁妝是她安身立命的唯一依靠,除了自己誰也不能動。如果媳婦進門後年紀輕輕就去世,娘家是可以把嫁妝拉回去的。
一般人家,也不會動媳婦的嫁妝。
天朝還專門立法三章,專門注明女方嫁妝的所有權。所以整個天朝幾乎都不會發生霸占人嫁妝之事。
這些婦女們又集在一起說起了高家的長斷。
張媽見差不多了,向遠處的巧姐遞個眼色,兩人又在高家莊逛了大半天。
張媽與巧姐倆人一路走來,整個高家莊到處在議論高家坑了二夫人嫁妝之事。高家在高家莊有地位一夜之間從高山跌到穀底。
張媽看差不多了,就拉著巧姐回到客棧。
“怎麼樣了?”叮嚀看到張媽回來,上前問道。
“恩,現在高家莊到處都是流言蜚語,處處在議論。”張媽喝了杯水,休息了一下。巧姐看到張媽不停在敲腿,蹲下身來,幫她捏一捏。
“謝謝巧姐,我這人老了,走不了兩步路這腿就酸的不成樣了。”
巧姐乖巧的一笑,一邊給張媽捏腿,一邊回頭給叮嚀說:
“管家爺爺,您不知道,現在街上不光是罵高家的,還有人說咱小姐是菩薩轉世,專門化解瘟疫的。”
這事張媽聽丁慧心說過,但叮嚀卻是頭一次聽說。
張媽又把丁慧心在高府受的罪一一說了一下。
不光叮嚀聽著惱火,四個護院更聽著窩火,恨不得現在就殺上門去。丁慧心多溫柔的一個人,被折磨成那個樣子?難怪銳少爺小小年紀就這麼腹黑,完全是被高家逼出來的。
丁銳如果知道護院們個個這麼想,不知道做何感想?
“老管家現在怎麼辦?”張媽休息的差不多了,拉起巧姐讓她也坐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