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我喝杯酒嗎?”女孩笑著反問,眨巴著大眼睛,極盡誘惑。
顏謹一笑,點頭,在女孩高興地注視下特別惡劣地將自己手裏端著的酒杯順著她胸前深深的溝壑倒了進去。
女孩愣了一下,隨即尖叫出聲,但尖叫被嘈雜的音樂掩蓋,沒吸引多少關注。
“你神經病啊!”女孩指著顏謹破口大罵,“王八蛋!”
顏謹不疾不徐地從褲子口袋取出錢包,一張一張從裏麵抽出百元大鈔,本來還非常憤怒的女孩漸漸平複情緒,看著他抽錢。
須臾,顏謹停止動作,把一疊錢遞給她,問:“夠嗎?”
女孩冷淡地奪過錢,盯了他一眼走了。
看著空了的酒杯,顏謹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阿威,有煙嗎?”
酒保阿威立刻從櫃台裏拿出雪茄遞過來,順便替他把酒加滿:“顏哥,請。”
顏謹拿起一根雪茄,阿威要替他點上,他挪開了。
“顏哥?”阿威疑惑地問。
“不用點,戒了。”
顏謹坐直,聞著雪茄的味道,微眯著眼睛。此刻,電視上那個溫雅清貴的男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頹喪,頹廢,頹然,頹唐的男人。
夜裏十二點,顏謹喝醉了,阿威費了好大力把他挪到了沙發上,隨後從他襯衫口袋取出手機,打開通訊錄一覽,果然呢,還是一個號碼都沒存,通話記錄和短信也習慣性地刪除幹淨。
無奈之下,阿威隻好打給了慕容,二十分鍾後,慕容來到酒吧,帶走了醉酒的顏謹。
次日,顏謹曠工,同樣不見蹤影的還有梁幽。
兩人一起消失,大家都在猜測昨晚是不是去419了。
舒曼又來記者部尋找,沒瞧見後就走了,唐小雨坐在座位上,聽著身邊人的猜測,一口否認。
“顏主播沒和梁姐在一起。”
“是嗎?”吳靜看過來,“你怎麼知道的?”
唐小雨咬咬唇。
吳靜:“不過沒關係,你還是考慮一下你的自身安危吧,這次你鬧出來的事還沒解決呢,到底怎麼辦,你給李主任一個準信兒,免得溫子濯又借題發揮。”
杭娜仗義道:“放心吧小雨,他敢再欺負你我neng死他,你不知道,上次在咱們台門口我差點把他削死。”
“是嗎?娜娜你真厲害。”唐小雨特別假的恭維。
杭娜哼了一聲。
因為上次的事,秦剛一直沒找到唐小雨,所以很擔心,鬧得記者部人人皆知,其他部門也聽到風聲,以訛傳訛,就出了不好的傳聞。
說是,唐小雨當小三,跟著一中年男人,倆人鬧矛盾,還進了局子。
唐小雨心想,梁幽沒來上班,多半是已經被調查了,這個傳聞很快就會不攻自破,她不需要困擾,更不需要費心思去解釋。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天下午臨下班前,通報批評就下來了。
梁幽被停職,台長嚴令禁止台內員工進行鬥爭,一旦發現,全部停職處理。
至此,唐小雨算是清白了,顏謹和梁幽出去約的傳聞也破滅了,隻是,顏謹還是沒出現。
偶然的時候,唐小雨聽見李主任念叨了一句,顏謹這陣子工作浮躁,說不來就不來,總是事後補假,讓記者部的不要學習。
唐小雨咬著筆尖,心想,即便好奇和困惑顏謹身上發生了什麼,昨晚去了哪裏,為什麼不來上班,可這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兩人不過是淡的不能再淡的朋友,她沒立場去問那些。
下班,唐小雨心情也有點低落,畢竟是一直喜歡的男神,每次都要通過別人的話去了解他,鬱結是肯定有的。
再者,顏謹那樣的狀態,她雖然一直在克製著不讓自己感情泛濫,卻也沒有把握完全抵擋心裏好像病毒一樣日漸增加的衝動。
它就像有生命一樣,一日一日吞噬著她的理智,直到她心裏身體裏,每一寸都刻上他的名字。
夜幕降臨,江城的外灘,唐小雨騎著自行車慢慢散心,漫無目的。
發了短信通知老爸老媽,打算轉了一圈之後就在附近吃個麵好了,她沒有規劃什麼意外,但意外發生了。
外灘上,顏謹獨自坐在長椅上,剛剛亮起的路燈光芒混著奶白色的月光照耀著他精致的側臉,讓她產生了他很聖潔的想法。
她恨不得手裏有紙筆,把這一幕畫下來。
下了腳踏車,她將車子停在一邊,慢慢走到長椅邊。
顏謹坐在那,腿上放著一本厚厚的黑色書籍,上麵寫著英文,翻譯過來是《聖經》。
書停留在一頁上,風偶爾刮起書頁,他的手壓住頁麵,讓風無法將書刮亂。
唐小雨安靜地看向《聖經》停留的頁麵,上麵寫著:
你必仰起臉來毫無斑點;
你也必堅固,無所懼怕;
你必忘記你的苦楚,便是想起也如流過去的水一樣;
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雖有黑暗,仍像早晨。
【約伯11:1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