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電話給顧盛爵回了電話。
電話正在嘟嘟的響，她騰出一隻手吃起了粥。正在吹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對方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像是在沉默的分辨著什麼。
葉小嘉想著自己接受了他的照顧，自然是要嘴短了。
“謝謝你的外賣，是我喜歡的味道。”
那頭的人聽聞這句話，無聲的笑了，瞬間整個人也放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走到窗前來。”
葉小嘉被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去窗前幹什麼，我知道外麵萬家燈火，不用看也知道很美。”
“聽話。”
輕輕的兩個字，安撫了她的某種小情緒。
然後她慢慢的挪了過去。
剛走過去，就見到樓下一盞燈正打著雙閃，像是在回應她的視線。
忽明忽暗的燈光在黑暗中很是明顯。
“你沒走？”她一臉震驚。
“擔心你。”
葉小嘉的心被這句話化成了一灘柔柔的水波，一時間什麼都不想說了。
顧盛爵也沒說話，隔著夜色看著上方的小身影，第一次覺得即使隔著這樣的距離，也心甘情願。
暖暖的靜默之後，葉小嘉再度開口了。
這一次，她不經顧盛爵的提醒就開了口。
“阿霆。”
這聲輕喚，瞬間暖透了顧盛爵的心。
那一刻，他幾乎聽到了血液流動的聲音。
“恩。”低低的回應，淺淺的柔波。
“謝謝你。”葉小嘉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真心，她是真的被顧盛爵暖到了。
“隻是謝謝嗎？”
“對啊。”葉小嘉淺笑。
顧盛爵雖然看不到她的笑容，但是也感覺到她心情的回轉：“明天中午，來我辦公室吧。我想聽到我等待已久的答案。”
這一次，葉小嘉沒有拒絕，反而迎著他的話答：“好。”
這聲好，讓顧盛爵的心裏遍布陽光。
“那，明天見。”
“好。”葉小嘉嬌羞的回應之後，又補充道：“你不要掛電話，我想看著你走。”
顧盛爵蹙眉：“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我想啊。你到了正街就可以掛斷，不會影響你開車的。”
顧盛爵猶豫了一刻，隨後才答：“好。”
葉小嘉將揚聲器打開，聽著那頭的油門聲與換擋聲，她的嘴角忍不住輕聲上揚。
顧盛爵沒有關掉雙閃，一直開著，以便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路徑。
眼看著那輛車迎著夜色一寸寸走遠，葉小嘉的心輕輕疼了起來。
以前媽媽也是這樣看著爸爸離開家的吧。
按照之前的約定，她看到他的車彙入了車流後就掛了電話。
望著窗外遍地金流的街頭，她的目光已經無法從車流中分辨出顧盛爵的車了，但是她還是看了很久，才慢慢收回視線。
原來，送別對自己來說不太一樣的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那當初媽媽親手送爸爸離開，又該是怎樣的穿心蝕骨。
可是，最後她卻還是落得了這樣一個不公的結局。
自己可以比媽媽更幸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