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悅毫無章法地用牙齒咬他的嘴唇,力道輕的時候像拿著羽毛在掃,力道重的時候咬得陳東明悶哼一聲。
陳東明承認,這是這幾年以來,他第一次——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吻持續了半分鍾,在許明悅心滿意足後離開。她在離開之前,還伸舌頭舔了舔陳東明的嘴.唇。嗯,有甜甜的酒味。
陳東明被她舔.得心神蕩漾,下.腹一緊。
“你吻技太爛了。”許明悅趴在陳東明肩頭,輕輕在他耳旁說了一句。
陳東明覺得自己要爆炸了!這個女人……竟然!竟然!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邵捷已經笑得不能自己,他很久沒有看到東子如此吃癟。顧清和的眼光移向別處,不過顯然,他也欣賞了剛才這場好戲。
陳東明捏了捏拳頭,如果不是這個場合,如果這個死女人不是梓寧的朋友,他真想把這女人壓在身下,剝了衣服,操、她。
許明悅在承受陳東明的怒氣之前,已經睡得無知無識。
她砸吧砸吧,嘴角流出亮晶晶的口水。
陳東明嫌棄地看一眼,將她從身上扒下,讓她靠在椅子上。他一摸許明悅的口袋,拿出她的手機。剛好,這個蠢女人沒設密保。
他撥了個電話給周梓寧,“妞兒,你朋友喝醉了……”
等到周梓寧趕到的時候,許明悅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她碎碎念著,“不要結婚……張鑄,討厭……”
周梓寧歎了口氣,她該怎麼把許明悅弄回家去。
陳東明斜了她倆一眼,起身,彎腰,一把橫抱起許明悅,然後對周梓寧說:“還愣著幹什麼,帶路,我送你們回去。”
許明悅嬌小的身體窩在陳東明手臂之間,兩人竟然契合地剛剛好。
陳東明開車,許明悅靠著周梓寧睡,兩人在後座。
周梓寧回想了一下剛才陳東明看許明悅時的眼神,她說:“別打明悅主意,她有男朋友了。”
“她叫什麼?明月?那麼土。”陳東明不接周梓寧的話茬,反而嘲笑起許明悅的名字來。
“悅耳的悅。”周梓寧沒好氣地說,“你的名字不也土嗎。”
不過也幸虧有陳東明幫忙,她倆才順利回到家。
陳東明把她們送到之後就走了。周梓寧給許明悅擰了塊冷水毛巾,擦擦她的臉。
涼涼的感覺讓許明悅清醒了一點,她睜開眼睛,“咦,寧寧,你來啦?”
“嗯。”周梓寧應了一聲,“你怎麼能一個人跑出去喝酒,很危險知不知道?”
“知道,但是我心裏煩。”許明悅的語氣前所未有地疲憊,“寧寧,明天我搬走吧。”
“怎麼了?為什麼那麼急!”周梓寧驚訝。
“我和張鑄吵架了,他說再不做決定就分手。”許明悅停頓了一下,“要麼跟他去s市結婚,要麼分手。”
周梓寧慶幸自家的情況還算溫和,她聽到過許明悅媽媽打電話來威脅,“你再不結婚就是丟我的臉,我死給你看。”
除了許明悅媽媽,張鑄逼婚逼得也急,生怕許明悅不肯嫁他似的。
張鑄是她們的同班同學,英語班的男生是塊寶,張鑄當年在班級裏,相當受女生歡迎。挺有才華,又是學生會主席,追他的人多了去。
許明悅倒追張鑄,憑她死纏爛打的功力,終於把男神拿下。
而畢業之後,情形就有所改變了。許明悅進外貿公司,她的性格討人喜歡,專業素養又高,很快就收到器重。張鑄一心考公,總算是考上,目前薪資跟許明悅差一大截。
周梓寧私心裏覺得,像許明悅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其實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周梓寧舍不得許明悅,“那也不用那麼急就搬走啊。”
“他連搬家公司都給我叫好了。”許明悅歎了口氣。
周梓寧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一陣無言。她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鼻子酸酸的,“你搬走了誰給我做飯呀。”
住在一起兩年,好友搬走,周梓寧不免有些失落。她給許明悅免費提供房子,許明悅給她做晚飯洗碗,其它家務一起分擔。大學時同一個寢室,這樣算起來,她們一起住了六年。
她倆都是不愛計較的人,那麼長時間沒紅過臉。有一個默契的朋友,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傻妞。”許明悅說,“我頭疼,我要睡了,明天還要早起搬家。”
“好。”許明悅給她設好空調溫度,蓋上薄被,然後回自己房間。
周六早上,許明悅經過一夜宿醉,起不來,到九點鍾才勉強下床。她神色蒼白,頭發亂糟糟,周梓寧給她做了早餐,胡亂扒幾口就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行李大包小包的堆在門口。女孩子瑣碎的東西多,許明悅理了很久也沒收拾好。張鑄和搬家公司的人十點鍾半到達樓下,周梓寧幫著拿東西下去。
上上下下幾次,汗濕透了後背。
“明悅,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叫你昨天晚上就開始理東西,你怎麼還沒弄好?早上打你電話也不接,怎麼回事?”張鑄麵對女友亂糟糟的一堆行李,不禁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