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二皇子這個時辰也該過來了,讓她沒有心思多想~~她不知道,這一刻的決定讓她錯過了什麼,等到她知道時,懊悔也來不及了!
李文馨讓後麵的管事明日再來,她回屋子,讓侍女重新給她收拾了一翻,打扮的舒適又不失華麗。
而今天可憐的李侍郎還有忙不完的活~~他要統計京城的建築數目,每棟屋子裏住了多少人~~想想也就是醉了,明眼人都看出來是上麵在消遣李侍郎,但是他居然真的一絲不苟的去做這件事了,如果能做完,妥妥噠查戶口曆史第一人。
二皇子過來的時候,李文滔出迎的,二皇子表現的可圈可點,非常有禮貌的拜會了李家長輩,對表妹李文馨也非常友好,笑容滿滿,甚至李文馨敏銳的感覺到,二皇子在偷偷打量自己,她表現的卻愈發優雅。
二皇子甚至在李家留下用了午餐,不過吃完飯,要休息的時候,二皇子表示他想看看書。
李文馨想跟二皇子說,飯後看書並不好,應該消食才對,不用如此努力。
不過她想想弟弟李文滔,每回自己叮囑他的時候,他都有些不耐煩,她不能把二皇子當自己弟弟那般對待,所以還是忍住了,隻想等以後更熟悉些再說。
於是李文滔帶著二皇子去了父親的書房。
二皇子進了書房,隻覺得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耐煩應酬,更很少出門去別人家,雖然這是姨母家,但是還是覺得不自在。
而且他心中藏著別樣的心思,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來了,而且終於踏上了李侍郎的書房。
李侍郎的書房看著就挺簡單的,沒有非常複雜的布置,跟李國公家整體比起來,書房反而更顯簡陋,書架書桌似乎都很陳舊,連桌子上的擺著的東西,看著也不是新物,很是平常。
“我爹喜歡這樣的布置,一直不讓改。”看出二皇子的疑惑,李文滔解釋道。
“挺好的。”二皇子從容的在李侍郎平日坐的椅子上坐下,可以明顯看到桌子的陳舊,右手邊磨蹭的光滑下凹,牆上書櫃清一色的各種律例還有工部的檔案,二皇子上下打量了一翻,最終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個大花瓶上,這花瓶很大,裏麵卻並無插花,放在桌上是有些突兀的。
他開口道:“忽然有些渴,你家可有新下的茶?沒有就算了,普通的我也能將就的。”
之前娘親和姐姐都交代過了,務必招待好二皇子,他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道:“應該有,你等我一會,我馬上來。”
李文滔急急忙忙的自己出去了,二皇子早料到他會這樣。
門口是他的護衛,而他坐在李侍郎的椅子上,站起來微微踮起腳,把手伸進了那個大花瓶裏,果然摸到了一個卷軸。
二皇子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他迅速的解開了卷軸的繩子,然後卷軸很自然的滾落開來……赫然就是他在宮裏見到的那幅畫的成年的模樣,又有些許的不一樣,眼前這畫當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這樣一看那宮裏的畫除了像這女子,還有幾分的像李侍郎……
所謂夭折的孩子根本沒有死。
如果那宮中畫上的少女就是李侍郎亡妻生的孩子,為何又會說年幼的時候就夭折了?而那小方公公是從何處得到那畫的?
二皇子隻覺得自己好像碰觸到了一個更深的秘密。
可是他又覺得鬆了一口氣,如果對方是李國公的嫡孫女,那麼自己娶她,或許也不是那麼難,他心跳的厲害,他向來沒有什麼特別強烈的*,可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升起一種*。
二皇子心跳的極快,甚至感覺要跳出胸膛,聽到外頭有聲響,他連忙把卷軸卷起來,重新放進花瓶中,努力的讓自己情緒平穩下來。
端茶過來的不是李文滔,也不是婢女,居然是李文馨,她麵帶笑容,態度從容的端著茶道:“表哥,這是今年新下的茶,還是我讓侍女炒的,表哥可以嚐嚐,是不是合符你的口味。”
“多謝表妹。”二皇子十分有禮貌的道,接過茶,卻沒有看那茶,他滿腦子都是那幅畫。
李文馨也沒有多留,帶著婢女,身姿優雅的離開,而且一直都沒有回頭。
走的離開書房挺遠的了,李文馨身邊的婢女落霞小聲道:“姑娘,剛剛二皇子在你走後,就一直呆呆的望著你的背影,表情都沒有變化呢。”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絲毫嚐不出任何味道,他呆呆的望著前方,腦子卻迅速的動著,他要回去要如何向小方公公打聽那畫上的人?如果找到了對方又該如何?應該幫助她回到國公府嗎?當初國公府為何要說她夭折了?
他此時頭腦混亂,隻覺得不夠用,卻又不敢跟任何人商量,這樣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想說話居然無人可傾述,在這一瞬間,他腦海裏出來的居然是母妃一直不太喜歡的皇兄那胖胖的臉龐……隻有皇兄給自己寫過信,自己還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