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鄧城府衙,孫賁正斜躺在臥榻上休息。
這時,黃蓋腳步匆匆地趕來:“少將軍,咱們下一步是不是該攻打襄陽了?”
孫賁想了想,卻是搖頭道:“襄陽近期怕是攻不了了。”
黃蓋臉上滿是疑惑:“為何攻不了呢?咱們將黃祖的三萬大軍一網打盡了,現在,劉表手中能用的兵馬並不多,如果咱們一鼓作氣殺向襄陽,或許荊州就成咱們的了!”
“黃將軍這話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是,先不論我軍將士連連大戰,已經精疲力盡,單說這襄陽城牆厚城堅,可謂是易守難攻,劉表明麵上的兵力不多,但是,他得到了荊州大族的支持,隻要稍稍一鼓動,他就可以從荊州大族那裏獲得數萬生力軍。”
“這,這豈不是說,咱們與荊州無緣了。”黃蓋語氣中滿是不甘。
孫賁淡然一笑:“不,荊州必定會是咱們的囊中之物,隻不過,時機還沒成熟而已。”
“時機?什麼樣的時機?”
“當咱們在荊州站穩腳跟,當咱們與荊州大族結成了利益聯盟,當咱們解除了來自袁術的威脅時,就是咱們出手奪下襄陽,占據整個荊州的時候!
“少將軍,袁術可是咱們江東軍的盟友,他怎麼成了咱們的威脅?”黃蓋沒有想明白這一點,繼續發問。
孫賁眼中迸射智睿的光芒:“如果叔父還在,以叔父的威望和戰力,袁術要依仗叔父的地方多,確實會老老實實把咱們當盟友。”
“隻是,叔父英年早逝後,情況卻會大不一樣,與叔父比起來,我的威望太過淺薄,在袁術眼中,我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根本不配成為他的盟友!”
“咱們江東軍戰力高強,是天下強軍,袁術早就想將江東軍掌控在手,叔父在的時候,他不敢伸手,可要從我這個毛頭小子手裏奪過來,他卻是沒有絲毫忌憚!”
“所以,隻要咱們不向袁術屈服,就必定會得罪袁術,甚至引來袁術的討伐!”
黃蓋聽了後,臉上浮現出深深的震撼,那是對孫賁深謀遠慮的歎服。
歎服之餘,黃蓋又不禁在想,輔佐如此深謀遠慮,英武雄略的主公,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個想法一生出,便一發不可收拾,黃蓋微微搖頭,將腦袋裏的雜念甩掉,然後繼續發問:“以少將軍之見,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做?”
孫賁凝神思考了一會,然後朗聲答道:“回樊城,用黃祖的腦袋祭奠叔父!”
一聽到‘黃祖’這兩個字眼,黃蓋眼中的怒火便如蓄勢已久的火山,似乎隨時都要噴發:“少將軍這安排好啊,有了黃祖的腦袋祭奠,主公應該能入土為安了!”
計議完畢,孫賁安排張猛留守鄧城,編選鄧縣青壯成軍,他則帶著黃蓋,以及數百精兵馬不停蹄趕回樊城。
兩天後,樊城西南十裏處,孫賁、程普、黃蓋、韓當等將領,以及萬餘江東軍老兵,身穿素縞跪在一座長十米,寬五米,高三米的祭壇前。
靜靜默哀半個時辰後,孫賁徐徐起身,接過親衛遞來的長刀,走到黃祖的屍體前,對著他那死不瞑目的腦袋徑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