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想到霍景深這會孤身一人躺在病房裏,薑煙便難過起來:“我進去陪陪他。”
井鐸一言不發,默默守在病房外。
薑煙坐在病床邊默默凝望著霍景深,他表情舒展、神色安詳,放鬆的姿態讓不知情的人見了隻會以為他是睡著了,根本不會想到他身中劇毒。
“叮鈴鈴鈴……”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看到來電顯示是薑淵柏,薑煙神情疲憊,根本不想接。
轉念想到薑淵柏或許是來說給她解蠱的事,她心念微轉,改變主意拿起了手機:“有事快說。”
薑淵柏絲毫不覺自己被冒犯了,反而語氣中帶著笑意:“我猜你現在一定在為霍景深的事煩惱吧?”
薑煙瞳孔微縮,本有些鬆懈的神經一下繃緊了,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慢慢回過味來:“是你。”
“沒錯。”薑淵柏大方的承認下來,“當初他肩膀中的那一槍子彈上早就淬了毒,沒想到吧?說起來,要不是你不聽勸阻非要去,他說不定不會中那一槍,真要說起來,是你害他落到這個境地的。”
薑煙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尖銳的指甲深陷進掌心,薑煙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不被他擾亂心神:“要怎樣你才肯給我解藥?”
“很簡單。”薑淵柏看似漫不經心道,“你幫我把照片偷出來,把孩子送回來,一切恢複如初。”
薑煙緊咬牙關:“是你搶走了文光!”
“文光?”薑淵柏饒有興致的說,慢慢品味著這個名字,“這是你給寶寶取的名字?好名字。”
薑煙惱怒的說不出話來,那頭薑淵柏又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已經有了一對雙胞胎,又還年輕,以後還能再生,就是把文光給我又如何呢?女兒,該放手就放手,有些東西注定不是你的,你強留也沒用。”
薑煙胸口上下起伏,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將手機砸到牆上,瞬間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腦中的弦一下崩斷,薑煙淚眼朦朧的望著霍景深,淚水潸然而下:“阿深,我該怎麼辦?”
霍景深是為了她才變成這個樣子,她絕不能看著他這樣不管,可要是真照薑淵柏的話去做,跟她背叛霍景深有什麼區別?
她不願一切再回到原點。
她滿心迷茫,隻想有個人來告訴她該怎麼做,但霍景深動也不動,沒有一點反應,不像每次她傷心難過時那樣將她摟入懷中,撫摸她的發絲,在她耳邊柔聲安慰。
“薑煙小姐……”聽見病房內傳來劇烈聲響,井鐸第一時間衝了進來,隻看到薑煙的臉貼在霍景深的手上,她這會正泣不成聲,整個人一下憔悴了許多,“出什麼事了麼?”
薑煙猛地抽泣一聲,聲音哽咽:“是我,是我害了他——”
她忽然感覺心口不適,隨即竟是呼吸不上來一下便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