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隻要分家(2 / 3)

一個時辰前,張氏停靈鐵檻寺。

賈赦正滿心疲憊的送走最後的賓客,癱坐在交椅之上,喝茶冥思眼下之局該如何是好,忽地一道陰影鋪天蓋地而來,一道冷冽的聲音悠悠響起,“此處人多眼雜,隨我去外邊走走。”

這聲音……

賈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臉色刷得一變,竟不顧尊卑,直直的望向他。來者一席素衣,膚色便在蓑衣的襯托中較時下流行麵如傅粉三分白的男子,黯了三分,顯的略微有些黑白分明。但刀唇薄頜,斜眉入鬢,身子透著凜然的氣勢。賈赦狠狠吸了口氣,恰觸上那男人望向他的目光。心不由咚咚地跳起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緊促,不由身形一晃,朝後倒去。

“剛大病初愈,又是一陣忙,這些日子怕是累壞了吧?”見賈赦臉色臘黃發白,徒律歎口氣,克製住上前把人擁入懷中的衝動,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不似自己這般粗糙,手腹處練武握筆留下老繭,賈赦的手十指纖細,光滑無比,讓人愛不釋手待人站穩之後,戀戀不舍的慢慢鬆開掌。

賈赦不由的鼻尖一酸,抬眸見人,眼眸一閃,終究記得眼前之人的身份,忍不住朝後退了退,拉開兩人的距離,留出下跪的空隙來,“皇上,草民……”

“夠了!”徒律聞言,眸子一沉,冷聲打斷賈赦的話語,聽著賈赦臉色驀地一變,心中一顫,雙腿下意識的就要彎下,卻才剛彎曲,便見帝王再一次的拉著他的手,低聲道:“我今日不過是來走親戚的。”

賈赦定定的望著他好一會兒,自己還未反應過來時,人已渾渾噩噩的跟著走了出去。

徒律眼底火苗跳躍,袖口垂下來,蓋住二人相握的手,頭也不回的出了靈堂,又抄小路離開鐵檻寺,直上了馬車,才微微鬆口氣。

離上次見麵,已二十三日六個時辰三刻了。

他憑借上輩子的記憶飛速的令幾個兄弟元氣大傷,但終究上麵壓著太上皇,有些事他急不得,也不能急。

因此,就要委屈恩侯。

可是,他做不到如先前規劃一般,見人受委屈而冷眼旁觀。

抬手觸上他的額頭,徒律緩緩伸手將額前的碎發撥至一邊,看著額尖出那一凸起的黑塊,眼眸一閃,修長的手指一動,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賈赦:“……”

像是一道開關,賈赦全身僵硬之後,瞬間回過神來,心提到嗓子眼,“皇上您……”

“要是以往,你該一拳捶過來了,倒是經曆了些事,性子收斂不少。”徒律邊說又重重的按了按黑塊,壓下眼底那火星,嘴角帶著一絲的戲謔,安撫道:“別怕,你好歹對我還有救命之恩。”

“……”

聽到他這般說來,賈赦驚詫不已,心中一跳,不由的有股酸澀,眼眸一閃,聲如蚊蚋,呐呐著,“我當年救了你,你……我不挾恩求報,你也不能秋後算賬!”求上蒼保佑,皇上不知道他曾經見死不救過。

“我保證不會秋後算賬,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徒律伸手擦擦賈赦額頭的冷汗,不情不願道:“自當湧泉相報。”上輩子,他曾經怨恨賈赦見死不救,讓他在水中幾乎溺死後才出手相助,而且借口如此的可笑--他長得審美不合他口味,但是待日後相遇欺負著欺負著就不知不覺上了癮,想把人牢牢的禁錮在身旁。

賈赦鼻尖愈發酸了。

“好了,你不但救了我有功,而且如今我們還是連襟,賈家的事或多或少我都知曉,你不管如何選擇,朕都站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