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雞鳴,向來自詡好兒媳的王夫人伴隨著晨光悠悠轉醒。睜開的一瞬,身子的酸痛一*的湧上心頭,王夫人一想起昨夜種種,忍不住惱怒,麵上帶著一絲紅暈,剛想開口喚賈政,轉眸一瞧,而後驚叫起來。
在外打水準備伺候的仆從旋即湧入。甫一入內,屋內若有若無的麝1香味道,立即讓未經人事的丫鬟們羞紅了臉。饒是久經磨練的嬤嬤們也不由暗中笑了笑。
瞧瞧這地上綾羅綢緞的衣裳隨意的散落,便隱約可推知昨夜有多麼激戰,更何況先前門未關,隨著清風湧入,掀開那帷幕,床內女子玉1體橫陳,還有那--
周瑞家的眼皮一跳,那摟在女子身上,隻皺巴巴的裹著一層錦被的老爺原本雪白的肌膚如今泛著青紫,但雙目凸起,透著興奮,頓時心咯噔一聲,朝王夫人望了一眼,失神道:“夫人,老爺……”
而恰在此時,被賈政抱著的琴姐也嚶嚀一聲,悠悠轉醒,望著近在咫尺的青黑麵龐,不由開口驚呼。
王夫人楞了那麼一瞬間,聽見呼喚,猛的清醒過來,眉頭帶著狠戾之色狠狠的剮了一眼屋內的仆從,厲聲道:“老爺是被這兩個小賤人榨幹了,可懂了?”
屋內的仆從聞言,齊齊點了點頭。
“王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
“賤人,閉嘴!來人,把給我灌下啞藥。”王夫人掃了一眼仆從,冷笑一聲,“這老爺走後,賈家便是珠兒的,你們聽誰難道還不清楚嗎?若是膽敢把此事驚擾了老夫人,後果自負!”
一聽到這話,仆從蜂擁而上,飛快的將兩人拿下,灌了藥。
這邊王夫人裝扮一番,麵容憔悴,施施然向賈母院中而去。
尚在思忖如何利用生母的身份從賈赦手中為賈政謀劃到好處的賈母一聽到這消息,不由腦中空白一片,大慟之後,不由狐疑的看了眼被毒啞的兩個妓1女,目光死死的盯著王夫人,“老二家的,為什麼你看起來也略有不妥?”
王夫人聞言一驚,但轉念想起昨日所受的屈辱和今日賈政死後,她能得到的好處,不由有了底氣,眉眼間帶著一絲怒意,道:“太太,雖人死為大,可是老爺之前被這兩個小賤人迷惑,硬生生的是白日音萱,強迫與我。媳婦若不是念著多年恩情,還想著幼子寶玉,早早就自縊證傲骨。”
聽到這話,賈母臉色陰沉滴水,開口怒喝,“你胡說八道,若不是你為妻不賢,又愛妒,政兒豈會這般留戀花叢?”
“我不賢?”王夫人眉頭緊蹙成川,原本沙啞的嗓子像是刀割一般,透著一股尖銳刺耳,“若不是你暗中給他私房錢,他哪來的資本去吃喝1嫖賭?”
“那還不是你……”
賈珠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就見原本敬重的兩位長輩像是市井潑婦一般,撒潑打滾,毫無風範。
更別提往外抖露的一句句話,不亞於晴天霹靂,瞬間將他所謂的“仁義禮智信”擊個粉粹。
當即,賈珠麵露出一絲不喜,冷聲道:“老太太,太太,你們閉嘴!難道還嫌我賈家笑料不夠嗎?”
帶著一絲惱怒的語氣突兀的響起,王夫人急匆匆的撩下袖子,麵露委屈之色,“珠兒,為娘終於等到你了。”
賈母聽到“為娘”兩字恍若置身冰窟窿中,瞬間理智回籠,眸子有些陰沉的掃了一眼麵前上麵母慈子孝的一幕,不由覺得有些諷刺。
若是隔了一層,她就當不了掌控賈家的老祖宗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除掉王氏!
賈母眼眸飛快的劃過一道陰霾,而後掏出手絹擦擦眼角的淚珠,對著賈珠道:“你父親……哎……此事一定要扼在賈家,萬萬不可傳出一絲風言風語,否則對你日後仕途也一定不利,對了……”
穩了穩心神,賈母有條不紊的安排賈珠去通知其他姻親,又命其親自去祚王府走一趟。
看著被安排團團轉的兒子,王夫人不由心中一慌,抬眸帶著怨毒之色掃了一眼賈母。
賈母略得意的回眸挑釁了一眼。饒是賈珠之母又如何,這賈珠昔日中了天花,還是她想辦法治好的。
她可是有仙子庇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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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賈家掛起白帆,與此同時賈政招1妓1馬上1風而亡的消息也就人盡皆知。
賈璉聞言後,臉色陰沉一片,冷笑了一聲,“這還是我有同情心稍稍減了一半的分量!”
若是全部藥性,這後果……
賈璉目露凶光,殺氣盡現。
一想起賈璉不過十歲,卻被迫因藥提早通了人事,賈珍也是怒不可遏,“璉弟,你還是太心軟了。”
“珍大哥,你覺得我會有心軟這詞?”賈璉嗬嗬笑了笑,“對他們,爺早就同情心喂狗了。況且,他們也不值得我動手,接下來完全會自己狗咬狗,一嘴毛。”
賈珍點了點頭,“跟他們住隔壁也是晦氣,我去找赦叔說說,走走後門,讓皇上給他們挪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