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齋就是在人過世安葬後選個吉日請幾個道士或者和尚或者尼姑的過來給念一念一些一般人都聽不懂的話，然後燒一些紙人紙錢之類，給死去的人招魂，祈求讓他好好安息好好上天堂。通常是在村裏的一塊空地上搭起一個臨時的棚子，棚子裏通常會掛著很多圖畫，李小壞小時候就喜歡看書看畫的，所以他也都把那些圖案之類看過了，就是人死了後哪些人是上天堂，哪些人是下地獄，有圖有字，寫得清清楚楚，閻羅王是怎麼模樣的也畫得清清楚楚，在小時候的李小壞看來，就是一套好看的連環畫。不過，小時候孩子們更喜歡的是聽那嗩呐聲，那些吹嗩呐的師傅吹的真的好聽，那對他們來說就是悅耳的音樂，他們還不懂人死後親人的悲痛，他們隻要聽得那悅耳的嗩呐聲便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
做齋？何玉美不解。
哎，就是那個培宏的老婆唄，在給她招魂。何玉雪無奈的解釋說。
晦氣。何玉美搖了搖頭，應該過陣子再回來。
可是撞上就撞上了，也沒有辦法了。
車子緩緩的駛進了上坑村，村裏有人在自家屋前忙著撿柴劈柴什麼的，看到村裏突然進來這麼一輛高級的簡直可以晃瞎她們眼睛的小轎車，都站了起來不解的觀望，都在猜測車上的人到底是誰，是車子開錯了還是有人混成樣衣錦還鄉了又或是誰誰家的失散的親戚終於找到了而且還發達了……
這一天，孩子們都被做齋的嗩呐聲吸引過去了，所以沒人在村巷上亂跳亂竄，要是平時早圍觀上來了。
經過小燕家的門口，穿著粗布衣的小燕正在門口洗擦著衣服，看到小車經過，也大為意外。
李小壞見到是自己曾經勾搭過的女人，搖下車窗打了招呼：小燕嫂子，是我。
啊……小壞？小燕看清車裏坐著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李小壞是，驚的合不攏嘴了。
是我們。何玉雪和小燕以前算是很好的朋友，也跟她打了個招呼。
小燕站了起來，手裏拿著還滴著水的衣服，一愣一愣的，好像不認識他們一樣。
確實，他們現在跟過去比起來，已經判若兩人。
小燕甚至覺得，李小壞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自己送一頓飯就可以很隨便的跟他來痛痛快快的搞一次的李小壞了。
她驚喜之餘緊接著是黯然的失落。
車子開到了李小壞家門口，已經有幾個人跟了過來。
李小壞他們從車上下來村裏人都吃了一驚，特別是看到何玉美這樣一個從沒見過的美麗貴婦下來，他們都有點目瞪口呆了，特別是那兩個老頭，李小壞似乎都聽到了他們吞咽口水的聲音了，那些村婦們（不是李小壞以前的幾個相好）則盯著李小壞，有的甚至猜測李小壞是不是被這個富婆包養了過上了這麼好的生活？
李小壞他們跟村裏人打了招呼，他們很好奇的問這問那，李小壞應付回答並把何玉美介紹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完全相信李小壞的話。
何玉美則顯得有點適應不了，特別是兩個老頭色迷迷的眼光，何玉雪開了門她就閃進去了。
李小壞把車上的水果分給了那幾個圍上來的村裏人也跟著進屋了。
村裏人議論紛紛的圍著何玉美的車子，嘖嘖讚歎個不停。
好多天沒住了，他們發現屋裏掛了很多蜘蛛網，院子裏的地板很幹，整個屋子還有一股灰塵的味兒。
那兩個老頭真討厭，跟沒見過女人似的。何玉美不滿的說，妹妹我們還是回去城裏吧，這屋子這麼破了還怎麼住啊？
沒事的，不住久了有點灰塵味，過兩天就好了。何玉雪說。
這時候他們聽到外麵熱鬧了起來，有人喊了起來：打架了，大家快去看。
誰和誰打啊？有人問。
聽說是培宏和那兩個給他老婆做紙人紙衣的人打起來了。那人答道。
怎麼就打起來了。人們的腳步漸去漸遠。
聽說這兩人用紙做了一隻公狗，今天搬出來燒的時候把培宏氣死了，真是個大笑話啊。這是李小壞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們已經去看熱鬧了。
靠，這不是侮辱培宏嗎？李小壞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裏暗罵了一句。
何玉雪聽了隻覺臉一紅，何玉美則非常的好奇：公狗？後麵兩個字她不敢說出來。
媽，姨，你在家，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李小壞說著自己走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何玉美好奇的說。
姨，你別去。跟我媽在家裏收拾收拾吧，我很快就回來。李小壞阻住了何玉美，村裏那麼多人圍在那，她去了肯定成了焦點，再說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打架，怎麼好意思讓她去呢。
何玉美隻好作罷，李小壞匆匆往那吵鬧的地方走去，一路上跟村裏同樣趕去看熱鬧的人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