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沒說話了。
過了一會，李小壞問：嬸，讓小慧繼續讀書考大學吧，學費的事情我來解決。
讀書？她到處……不是讀書的料。月娥差點說她女兒在學校裏到處勾三搭四的，想到自己何嚐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就趕緊改了口。
可，現在回來能幹什麼呢？
到外麵打工唄，人家健聰女兒小曼出去了不是每月都能寄一些錢回來。月娥不以為意的說，那次小曼回來因為穿著暴露被父母打罵，月娥倒是很看得開，她覺得如今社會變了，女人也變了，衣服穿少點算什麼呢，穿少就證明在城裏做小姐嗎？不見得；在村裏的那些婦女穿得厚的不見得就是賢妻良母，還不照樣暗地裏跟男人勾搭偷腥？
哎，你們決定吧，我總覺得不考大學可惜了。見她們母女倆都一個態度，李小壞也不好再多說了。
小壞，謝謝你了，你們還對我們家這麼好，想起以前家文爭了你家的地，我心裏都羞愧得很。月娥想起以前跟丈夫一起爭占李小壞家的一些坡地感到後悔。
嬸還提那幹嗎呢，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我想這些坡地對我也沒有用了，前些給了梅英一些，其他的，你們想耕翻就都去耕翻好了。李小壞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真沒有窩在村裏種地的可能了，最不濟也就到小鎮開個小店了卻餘生。
這地，你叔沒回來的話，我可也沒有精力去耕種了。月娥說，她說的也是實話，她嫁過來就沒怎麼幹過重活，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怎麼願意幹重活的，既怕身材走樣，又怕過早衰老，她下地總是比別人晚，而回來總是比別人早，就是屬於遲到早退，如果地裏需要犁田之類的重活，她就寧願花錢找人耕翻了。
那你們到時候租出去吧。李小壞說。
到時候再說吧，小壞，這你的車啊？說話間就走到李小壞家門口，看到停在門口的小轎車，月娥問。
我大姨的。李小壞答道。
大姨？不是在中學教書嗎？她還經常過來找你呢，埋怨說你走了也不跟她打招呼，前些天我還在鎮上遇到她了，她說懷孕了，不過卻跟丈夫離婚了。月娥不知道此姨非彼姨，說了一大堆李小壞真正的大姨劉欣的近況。
不是這個大姨，嬸你說我劉欣大姨她懷孕了？卻又離婚了？聽到月娥說起大姨劉欣的近況，李小壞無疑無比吃驚，同時又覺得有點羞愧，自己真不該就那樣離開她，電話也沒給她一個。
是的，她說他丈夫是不孕的，所以懷上的孩子不是他的，就離婚了。月娥說著，有些不解的問，你還了其他姨？不就一個嗎？
不是姨夫的孩子？不可能吧，如果是這樣，他姨估計早就打掉了吧，怎麼可能留著他們的孩子呢？李小壞一陣茫然。
這是她自己說的。月娥說，小壞你還有其他姨？
嗯，是我後媽的姐姐。李小壞答道，不過此刻心裏想的都是他真正的姨劉欣，得找個時間去看看她了，懷孕了又離婚，一個人豈不是太不容易了？
哦，何玉雪還有個姐姐啊，看來她這姐姐在城裏是個有錢人。月娥眼裏是說不出的羨慕。
嗯，她們小時候失散了，現在終於相聚了。李小壞答道，進去吧。
哦，原來如此。
李小壞推了門，大家都走了進去。
何玉美坐在院子中，望著院子上麵的天空，似乎有點百無聊賴的樣子，不知道她有沒看出鄉下的天空和城市裏的天空有什麼區別。
姨，這是嬸子和她的兒子女兒。我介紹著說。
各自打了個照麵，何玉美的貴婦氣質給了他們很大的震撼。
四人都打了招呼。
何玉雪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說：月娥來了啊。趕緊坐吧，這是我姐，晚上的飯就在這裏吃了，也熱鬧一點。
嫂子就不用客氣了，我們坐會回去吃吧。月娥說。
還回去啥啊，就在這裏吃了，這都好久沒見了。小壞，幫我打點水。何玉雪口氣堅定的說。
好的，你們聊著先，我幫我媽做飯了。李小壞說著走到廚房拿起了水桶。
鄉下人現在倒不用像以前那樣到古井那邊去挑水了，現在每家每戶幾乎都打了一口井，有些直接用電抽水了，有些則是人工壓抽的，李小壞家的就是這中人工的，所以女人是要費力一點。
李小壞抽了一桶水，提到了廚房。
小壞，你去買點菜吧，我先煮飯。何玉雪說。
好的。我跟小軍去買點豬骨回來煲湯。李小壞答應著出了廚房，叫了李小軍兩人往村裏的菜市場走去。
買豬肉的兩個攤位依舊是石蛋的媳婦和瘦狗的媳婦，生意的好壞依舊跟她們的相貌成正比。
喲，小壞，啥時候回來啊？瘦狗媳婦看到李小壞，遠遠就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