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子聿的猶豫,沈含笑十分耐心地蹲下來問他。
“怎麼了,這個房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
陸子聿低下頭,語氣有些低落。
“這是媽媽的房間。”
沈含笑一愣,經過這麼幾天的相處,她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慢慢地沒有那麼討厭陸宸君了,甚至還有一點,喜歡?
她使勁搖搖頭,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女人這麼幸運,能夠成為陸宸君的妻子,還生下了這麼可愛懂事的小陸子聿。
“你想進去看看麼?”沈含笑柔聲對陸子聿道。
方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推開門,房間的光線有些昏暗,看起來像是許久沒有人住的樣子。沈含笑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刺眼的光線投射進來,照在塵封多年的家具上。
床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裏陸宸君神色柔和,陸子聿笑容燦爛,而站在陸宸君身邊的女人看起來十分地幸福。
“沈姐姐,我媽媽是不是很漂亮?”小陸子聿的聲音拉回了沈含笑的思緒。
“是呀,很漂亮。”
“隻是媽媽不見了……爸爸說媽媽不知道去哪裏了,也許有一天她會回來,也許不會……”陸子聿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一想到媽媽他就不禁自責,是不是因為自己太不聽話了,媽媽才會離開他跟爸爸。
沈含笑覺得陸子聿的話很奇怪,正要問他,陸宸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怎麼到這裏來了?出來。”沈含笑不清楚這是對陸子聿說的還是對她說的,但是她乖乖地走出了房間。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被陸子聿媽媽的幸福淹沒到窒息。
吃過飯,陸宸君被陸啟德叫回了陸家。
“聽說你將那個女人帶回了家?”陸啟德邊修剪著盆栽邊問身後的陸宸君。
“您說的女人是指沈含笑?”陸宸君故作不知。
陸啟德“哢嚓”一剪刀下去,多餘的枝葉應聲而落,陸宸君皺了皺眉頭,他這位父親看來並不喜歡他將沈含笑帶回家。一旁的仆人遞上了擦手的毛巾,隻見他擦過手坐到了沙發上,招了招手示意陸宸君也坐。
“陸家的產業,你打算怎麼辦?”
正題來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好!”陸啟德很滿意他的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宸君,你要記得,陸家的產業一定要掌握在我們陸家人的手裏。”
當初陸宸君的母親死後,陸啟德迫不及待地娶了現在的妻子,現在卻又各種防備著她,陸宸君心裏不由嗤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他不會說出來,隻要他一天是自己的父親,陸宸君就一天記著自己做兒子的身份。
大洋彼岸,燈火通明的世界賭城。
在撲克牌的賭桌邊圍了一大群人,桌邊的客人都蓋了牌,隻剩下一個身穿黑色旗袍的女子還在叫牌。
“梭哈!”她豪爽地將桌上的賭注全往前一推。
這個人正是黎曼,陸宸君的妻子。
旁邊的客人看起來跟她很熟的樣子,用純正的英語朝她道:“曼,今天很有興致呀!”
黎曼朝他勾勾手指,那個男人立馬湊過去,隻見黎曼朱唇輕啟。
“那是自然,我馬上就要回國找我老公了……”
當年黎曼跟陸宸君在一起,因為陸宸君時常忙工作,她一個人待在家就染上了賭癮,將所有的嫁妝全輸掉了不說,還輸掉了很多陸宸君留給陸子聿的東西。
她不敢告訴陸宸君,說老實話,即便在陸宸君的身邊待了那麼多年,她還是害怕這個男人生氣的樣子。她知道陸宸君若是知道她去賭還輸了這麼多一定會責怪她,於是她收了陸皓然給她的一千萬,離開了陸宸君和當時年僅三歲的孩子。
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到底長成什麼樣了?總應該跟自己有那麼點兒像吧,這樣陸宸君看到肯定就舍不得責怪自己了。
她為陸皓然給她出的主意感到欣喜若狂,正在她缺錢的時候,他又來給她送錢來了。
呂傑覺得自己的老板最近心情很不錯,甚至有點……好過頭了?
今天一個小秘書不小心把茶倒在了陸宸君的桌子上,這都是尋常的戲碼,為了做陸子聿的後媽,這群小妖精們都無所不用其極。曾經陸宸君還發過很大的脾氣,但仍然抗不過這些小妖精們鍥而不舍的前赴後繼。
但是今天,陸宸君破天荒地沒有責怪她,隻是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漂亮的小秘書直到出了陸宸君辦公室的門都還有點懵,自己這難道是……被看上眼了?周圍的美女們一個個投來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小秘書都照單全收,直到下午收到人事辭退她的消息,她才知道什麼叫欲哭無淚。
呂傑想想都渾身打顫,最近老板的心思是越來越不好琢磨了。
但幸好,呂傑並不是那種閑的發慌的人,他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比如每天接送沈含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