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燈往後退了一步,“你不碰我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鍾祁看著他,眼裏閃過憐憫,“小騙子,我不碰你是對你好,一個男人若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跟你上/床,這個男人愛你嗎?”
席燈笑了出來,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暗藏著瘋狂,“可是你連碰我都不願意,你後悔了是不是?就像我媽媽一樣,跟我爸爸在一起後悔了,是的,就是這樣。”他盯著鍾祁,“你喜歡柯思望,你愛他,你不愛我。”
鍾祁皺了下眉,“你為什麼可以從曙光扯到這些地方?”
席燈說,“那你現在跟我上/床。”說完,他就衝過去捧住鍾祁的臉,直接親了上去,幾秒之後,席燈就鬆開了,他的唇上沾了血跡,鍾祁剛剛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唇。
鍾祁推開了席燈,“你要自愛。”
鍾祁說完,就準備走,卻被席燈拽住,“鍾祁,你要去哪?”
“我出去。”
席燈看起來很可憐,可是在場的另一個人連眼神都不願意給他,“不要走,你是不是要去找柯思望,這三個月你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鍾祁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席燈緊緊地拽住,他用的力氣很大,鍾祁的手臂已經紅了。
“你是不是有病?妄想症。”
席燈眼睛已經紅了,那雙如寶石的眼睛水汪汪的,“鍾祁,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我沒有病,我是個正常人。”
鍾祁回頭看著他,眼神很冷,“我沒心情跟你無理取鬧,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哪裏有正常人的樣子?你除了這張臉,你還剩下什麼?”
席燈怔了下,他顫抖著手,鍾祁趁機掙脫開。
席燈眼睛睜得很大,“我隻是想讓你換掉他。”
鍾祁看著他,“我也說了不可能,是你在跟我無理取鬧。”
“我作為你的戀人,提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不可以嗎?”
鍾祁沉聲說,語句裏都透著冰冷,“工作是工作,還有,我從來沒有承認你是我的戀人。”
席燈眼淚一下子從眼睛裏滾落出來,他猛的捉住鍾祁的手,低頭,就咬下去。
他咬得很狠,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鍾祁的手上。
他低著頭,看不見鍾祁眼中複雜的情緒。
席燈把鍾祁咬出了血,才鬆開對方的手。
鍾祁收回自己的手,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傷勢,“我可以走了?”
席燈已經沒有再哭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茫,“不要走,鍾祁,你換任何人去拍曙光好不好?”
鍾祁聲音很清楚,“不可能。”說完,他轉身就走。
他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近乎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是席燈的聲音,“鍾祁,你要走,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鍾祁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沒有回頭,“你要是瘋了就跳吧。”
席燈坐在窗台上,他的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
外麵是蔚藍色的天空,白雲如絲帶般點綴著,飛鳥從天空中飛過,席燈對窗外伸出手。
“puisquejilledevipli,
delamainpuisquejde,
rréedanslombre.puisquejeurs,
tmystérieuxvoix;
quejevousaivupleurer,
voissourire,jrebouche,lesyeuxdanslesyeux……”
他聲音低柔,念著一首法國詩歌,法文一直是世界上公認最動聽的語言之一,這詩歌聽起來是那麼多情,席燈眼裏全是憂鬱。
鍾祁聽到了,他不懂法文自然也不知道席燈在說什麼。
在多年之後,鍾祁再聽到這個法文詩歌的時候,他衝上去抓住那個詠誦詩歌的人,問這首詩歌的意思。
知道這首詩歌的鍾祁在那瞬間就落下淚,他終於明白那首詩歌的意思,可是那個金發碧眼的青年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