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願呢?算起來,我跟她並沒有什麼深受大恨,雖鬥的你死我活,但也沒必要置她於死地!”
其實,她隻是想踩著蘇月茹在府中站穩腳,立威而已,誰讓她聽到的傳聞是,蘇大小姐顏醜心軟,可欺呢。
“當真不願?”
蘇月蘭的眼神掃向雲姨娘的肚皮,繼續緩緩說道。
“姨娘想想,若是這府裏沒有了蘇月茹這礙眼的,日後的日子是不是會好過一些?她幾次三番讓您難堪,您當真不想讓她嚐嚐苦頭?也不是要了她的命,隻是毀一毀她的名聲,讓她嫁給一個庶子或是仆人而已,反之若是姨娘願意幫月蘭一把,這日後定少不了姨娘的好。”
蘇月蘭說著,將手中的瓷瓶又往雲姨娘的麵前送了送。
眼見那人有些猶豫了,低垂著眉眼看著她手中的瓷瓶,蘇月蘭勾唇一笑,將瓷瓶塞入雲姨娘的手中,便轉身離開了。
雲姨娘將手中的瓷瓶緊緊捏在手中,雙眸中閃過一抹狠嗅。
觥籌交錯的酒席之上,老太太乏了,便由著璧秋璧春早早的扶著回了靜庶齋,蘇月茹本想跟著老太太一起撤了,卻被老太太擺了擺手摁了回去。
正尋思著找個借口遁了,那邊雲姨娘端著酒杯酒壺,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月茹啊,姨娘敬你一杯,姨娘知道與你有些嫌隙,可總歸是一家人,這杯酒,就當是姨娘給你賠罪了可好?”
蘇月茹看著那笑的花枝亂顫的雲姨娘,心裏就犯怵,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
端著酒杯的手往後縮了縮,雲姨娘舉著酒壺看著她。
“月茹莫不是不願意原諒姨娘?”
“姨娘有身子,這酒還是少喝些好。”
“隻是一些清淡酒水,少喝一些無妨,再說了,姨娘給月茹賠罪,總不好用茶水代替吧。”
蘇月茹略微杵了眉頭,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隻一杯,日後我們和睦相處,家宅安寧,原諒姨娘之前的魯莽,可好?”
雲姨娘舉著酒壺,蘇月茹猶豫了一下,便伸出了手中的杯子,看著雲姨娘將杯中的酒仰頭喝下,才用袖子半遮著口臉,將杯中的酒水仰頭灌入口中。
直到看到那人將空了的酒杯放下,雲姨娘才笑著又恭維了兩句,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蘇月茹有些莫名其妙,她才不會相信那人是真的來跟她賠不是的。
有了雲姨娘開頭,接二連三的來了好幾個不長眼的公子哥,礙於相府的臉麵,蘇月茹應下了幾杯,隻她本就不善酒量,幾杯下肚,便就有些暈暈然。
“小姐,金小姐說有要事相商,想請您去一趟。”
金瑤找她?
有什麼事在這裏不能說的?
也不及細想,隻想盡快從此處脫身,連忙帶著胭脂水粉便匆匆撤了。
“金瑤定是看我落難,才讓你來搭救我的,灌了幾杯,當真有些受不住了。”
蘇月茹一手揉著額頭,連那步子都有些不穩。
“許是這樣,隻是那傳話的小婢說金小姐在後院絮芝亭等您呢,莫不是真的有事?”
出了宴客的竹香園,被那夜晚的冷風一吹,蘇月茹打了個機靈,隻覺得臉頰發燙,但人卻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