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莫北辰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但他也不敢拿蘇月茹的性命再去開玩笑,衛長青這人,表麵溫和,其實心冷如石,睿王之事,若不是他一步步誘導,一步步籌謀,根本不會落得那麼淒慘的結果。
後退了兩步,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了他的不滿,才轉身走了出去。
此刻他一改焦急模樣,讓人搬了椅子,就坐在門口等著,交疊著雙腿,手邊放著一杯茶,緊握著的雙手就沒放開過,任由那杯熱茶變冷,在由著丫鬟換新的一杯,繼續由熱變冷。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漫長的黑衣降臨了。
莫北辰隻覺得多坐一刻都是煎熬,他無法知道裏麵的情況。
蠻離知道自己家主子的性子,心中越是急,表麵便越是冷靜。
“爺,您已經守了許久了,不如去歇一會吧,這裏有屬下守著。”
莫北辰緩緩的睜開雙眸,隻見雙眸之中布滿血絲,一瞬間便讓人覺得他有些許駭人。
“爺”
“無妨,你去歇著吧。”
蠻離咂了咂嘴巴,乖乖的退到了一邊,估計恐怕隻要裏麵那人安然無恙,爺才會有半步挪移。
與此同時,沼澤地裏經過三人,一個花白了胡子的老者,手中撐著個拐杖,拐杖上別著個葫蘆,一襲寬大的袍子,顯得有些撐不起來,一個侍衛模樣打扮的男子,月白色束袖長衫,手裏握著一把佩劍。
而那女子似乎還不大,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襲藍色紗裙,臉上罩著麵紗,腰間掛著一串鈴鐺,走起路來叮咚作響,腳上是一雙尖頭履,頗有些西域的風格。
那女子也是個活潑好動的,走起路來一蹦三跳,腰間的鈴鐺更是“丁零當啷”的響。
突然那女子指著某處“咦”了一聲,驚奇的跑了過去,略微低垂著腦袋看了看,忽而轉頭對著另外兩人叫喚道。
“師父,獨孤大哥,快來看啊,這裏有個泥人。”
“泥人?”
那老者和被喚著獨孤大哥的男子走了過來,老者微微一愣,舉了手中的拐杖便在女子的腦袋上敲了敲。
“這哪裏是泥人啊,是個人,估計是死了吧。”
“沒有,大師,你看,他手在動了一下。”
孤獨抱著劍說道。
那女子略微歪了歪腦袋,眼珠子一轉,便奪過老者手中的拐杖。
“師父借我用用。”
“芸兒你做什麼?”
“救人啊,師父您不是經常教導我們,做人要心存仁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那丫頭說完便將手中的拐杖伸了出去。
“嘿,你要是還活著,就抓著拐杖,我拉你上來。”
“你他是個陌生人!”
那老頭鼓著蛤蟆一樣的嘴巴,氣鼓鼓的說道。
轉了腦袋看向一旁的獨孤,想要尋求他的幫助,誰知道那人卻伸手去幫了那女子,並且還說道。
“我覺得芸兒說的不錯。”
衛長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棗紅色的木門緩緩向兩邊打開,衛長青臉色蒼白,略微弓著腰身,若不是有六福扶著,恐怕都有些站立不穩,那唇瓣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
“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