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茹笑了笑便沒再強求,待馬車走遠了,才迫不及待的從袖子中抽出那封信,隻見信封上的字跡蒼勁,幾乎是力透紙背,隻寫著“吾妻親啟”。
隻單單的看到這四個字,蘇月茹麵上便不爭氣的紅了,連心跳都忍不住漏了幾拍,那種略帶著甜蜜的幸福感,塞的她心滿滿的,即使在這寒冷的風中,也能感覺到絲絲暖意,就像是收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的情書一般。
打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與信封上是一樣的字跡,沒有濃情蜜意的話語,也沒有肉麻煽情的句子,隻單單的一行字“等我回來,定補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蘇月茹看著那一行字,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在緊急的情況下寫的,眼眶不自覺的便紅了,感覺到些許濕意。
“王爺說了些什麼?瞧我們家小姐都哭了呢。”
蘇月茹連忙伸手去摸臉頰,哪裏有淚水,分明是被小丫頭給糊弄了,哼了一聲,將信貼身給收了起來,抬頭看著洛陽城門,忽然腳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撒開腿便往城樓上跑去,一口氣跑到了城樓上,遠遠的看著南方,他走了多久?現在該到哪裏了?
現在追,還能追的上麼?
“今天夜裏出的城,他帶著五萬大軍,行的不會很快,你若現在追,不出半日,應該能追上。”
蘇月茹轉頭看著說話的金洛,想必也是來送金瑤的。
“不放心?”
“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隻怪我沒那本事阿瑤剛出生不久父母便就去了,死在戰場之上,是爺爺將阿瑤帶回來的,我自小體弱,習武隻能強身,一直是爺爺心頭的遺憾,阿瑤小的時候很可愛,肉嘟嘟的,我很喜歡抱著她,後來大了一些,便會邁著小短腿在我的後麵軟軟的叫著‘哥哥’再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穿粉色的衣服,不穿女人家的裙子,我跟爺爺大老爺們,也不在意,她經常會穿我的衣服,跟著爺爺後麵習武,金家的遊龍槍她學的比我還要好,每次我聽到爺爺誇讚她又進步了,嫉妒的同時,我又心疼,她是個女兒家,明明該繡花撲蝶,卻為了繼承金家,為了哄爺爺開心,為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兄長去承擔那麼多。爺爺是出了名的苛刻,對部下,對我,對阿瑤,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不會因為我們是他的孫兒而手軟,也從來不會因為阿瑤是女子而仁慈”
蘇月茹看著那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串,眼眶微微泛紅,連鼻頭都有些紅了,隻是看著雁門之北,忽然抬了手臂,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眼角,她知道,不能上戰場,是金洛的一個遺憾,讓金瑤代替自己出征更是他說不出的傷痛,除卻他大男子的自尊,更多的是如他所說,阿瑤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略微抿了抿唇,蘇月茹說不出安慰的話,隻得看著那人一股腦的說完這些,便似又怕她看出他的傷感一般,轉身便快步離開了,似帶著些許落荒而逃的味道。
蘇月茹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忽然想起那人說的第一句話,隻要半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