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金瑤用匕首挑開衣服之後,直接將那匕首插入皮肉之中,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康彥良眉頭一皺,緊咬著牙齒,險些痛呼出聲,他可是個男人,若是痛呼出聲,那得多丟人啊。
額頭瞬間布滿了一層冷汗,金瑤挑出那還埋在肉裏的箭頭,又手腳麻利的倒了些金創藥在那慘不忍睹的傷口之上,康彥良的手臂肌肉比較發達,一張手帕根本裹不住,金瑤想了想便將手帕折成四方形的摁在了傷口之上,然後又扯了衣角綁在了他的手臂上,動作麻利而又熟練。
“你隨身帶著金瘡藥?”
“恩,戰場上受傷如家常便飯,多帶一些有備無患。”
金瑤的話讓康彥良又是一愣,下意識的說道。
“你一個姑娘家,在家裏繡繡花,打扮打扮,待到了年紀尋一門好親事嫁了不就好了,何必要去戰場那種人間地獄。”
他的話卻換來金瑤的一個白眼,手下用勁在那人的手臂上狠狠一捏,疼的康彥良額頭青筋一凸。
“我是將門之女,本就與那些女人不同,繡花打扮?下輩子吧,這輩子的金瑤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再者說,人間地獄嗬那是保家衛國,就算我金瑤為此而死也心甘情願。”
她的一番言論讓康彥良不禁失笑,薄薄的嘴唇微勾,天底下當真還有這種心係百姓的將軍。
“一將功成萬骨枯,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你心係天下百信可收益的卻是那些當權之人,你看看那些百信,戰火給他們帶來了災難,可挑起戰火的又是誰?”
可挑起戰火的又是誰?
康彥良也好意思說,金瑤猛的站了起來,方才的畫麵已經消失,可心頭的震撼和那種悲痛的感覺還在。
“我若帶走蘇月茹,我便能登上東珈皇位,若我登上大寶,我一定會興牧業而熄戰火,我保證東珈隻要我在一日便不會向大齊進犯一日,我保證與大齊和平共處,當然,前提是大齊不來犯。”
她就知道,他要帶著月茹,並不是那麼單純的想要讓她見見東珈皇帝,原來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那個大寶之位,說的那麼好聽,無非就是為了他自私的目的。
“那是月茹的人生,我無法替她決定,若她願意跟你去,我不會阻止,可若她不願,我就算是拚死,也不會讓你將她帶走。”
康彥良抿唇,方才那番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他第一次對一個還算陌生的女人,甚至是敵國的將領說出心中的話。
忽而勾唇一笑,又恢複到那散漫的狀態。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就說說你方才看到了些什麼?”
若繼續那個話題,他們必定要爭吵下去的。
而康彥良並不想跟她爭吵。
金瑤一愣,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恐懼景象,心頭又是一震,撇過了眉眼,搖了搖頭。
“沒什麼。”
“定是你心中最懼怕之物。”
金瑤眯眸,看向康彥良。
“但你不必擔心,這一切隻是幻覺,作為大齊人,我想你應該聽過‘迷霧森林’吧。”
然而,金瑤卻是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略微搖了搖頭。
康彥良一陣感歎,悠悠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