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瑤讓人牽了馬來,提了礙事的裙擺正準備翻身上馬,隻聽金洛又咳了一聲,嚇的金瑤一個激靈,打了個寒顫,強忍著撕人的衝動。
“大哥,你嗓子不舒服就找大夫!”
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
金洛卻也不惱,指了指一旁停著的馬車說道。
“以後你就給我多坐馬車少騎馬。”
“那怎麼行,以後我帶兵打仗還能坐馬車不成!”
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帶兵打仗?難道我大齊沒人了麼,非要你一個女孩子去打仗,上次是情況危急才讓你頂上去的,日後你還想去?我勸你死了這個念頭吧!”
金瑤沉著一張臉定定的看著金洛。
後者也發現自己說的有些過了,擺了擺手便率先回府了,等她成親了,還想打仗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今金家就隻剩下他們兄妹兩了,長兄如父,他不能再讓金瑤出點什麼事。
金瑤氣呼呼的上了馬車,也好,反正這身裝束沒辦法騎馬,倒不如坐馬車來的好。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停了下來。
金瑤片刻也不耽擱的便跳了下去,身後的小梨張了張口,她可不是大少爺,哪裏敢跟小姐說些什麼啊,抿了抿唇,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金瑤方才下了馬車,此刻天色已有些昏暗,夕陽西沉,入冬了的天暗的總是快些。
遠遠的便看到衛長青一襲青色長衫,裹著厚厚的狐裘,一手捂著嘴巴咳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額間青筋暴突,手中白色的繡帕緊緊的捂著嘴巴,六福連忙替他順著氣兒,兩人靠在馬車邊,卻不上去。
那日衛長青被困在暗道之中,等了足足一日,都不見隔壁還有聲音,凍的手腳冰冷,身子直打哆嗦,好容易順著另一條岔口出來,放了信號出去,好在藥王穀的人就在附近,可就是這樣,全德找到衛長青的時候,他還是奄奄一息的隻剩下了一口氣,昏睡了一日一夜,高燒又引起了肺炎,這身子還沒好全,便又派了人去打聽蘇月茹的消息,知道她安全回了齊王府,那提著的心才又落回了肚子,隻不過半日,便又傳來那人有孕了的消息,衛長青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高興的是她平安無事,傷心的是,她離他是越來越遠了。
“衛先生。”
金瑤將裙擺提在手中連忙走了過去。
衛長青好半響才止了咳,輕掃了一眼白色的繡帕便將它收入了袖中,略微抬眸看了金瑤一眼,頓時便是一愣,雙眸中閃過一抹訝異,倒是讓金瑤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要如何說話了,隻得抓了抓腦袋,手腳有些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金姑娘?”
金瑤點了點頭,“先生是來看月茹的麼?何不一起進去?”
衛長青略微搖了搖頭說道。
“不必了,我這就準備回了。”
“公子你都站這一天了,真的不要進去看看麼?”
“多嘴!”
衛長青低沉了聲音叱了一聲,這個六福,總是這般口無遮攔。
“既然都已經到門口了,先生便與我一同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