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裏暗不見底,柳側妃縮了縮脖子,將手中的燭台舉的更高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踏入這條暗道,隻是這一次是懷了堅定的決定,緊抿著唇瓣,抓著燭台的手心都是冷汗,顯示出她此刻的緊張。
一條道走到底,又拐了兩個彎,直到那扇青銅門出現在眼前,柳側妃不禁加快了腳步,這個門可以出府,興許連太子都不知道有這麼個暗道,不然這條道不可能荒廢至此,她走了這麼多次,都沒碰上一個人。
從那扇門出去便是一口枯井,有一根繩子可以抓著攀爬出去,上次衛長青也是這般出去的。
柳側妃拉了拉騰繩,不一會兒那邊便也扯了扯,似乎有人在回應一般。
柳側妃抓著繩子,很快那邊便將她扯了上去。
隻見一黑衣男子緊抿著唇瓣看著她,他是專門守在這等她的。
“我要見你們少主。”
“姑娘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與我說,我再轉告少主。”
“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跟他說。”
那人頓了頓,想了想便略微點了點頭。
“那姑娘隨我來。”
那人說著便伸手那過一旁放著的竹燈籠,便向前走去,拐角處停著一輛馬車,上麵掛著的燈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衛”字。
“姑娘請。”
那男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柳側妃抿唇,捏了捏滿是冷汗的雙手,便爬了上去。
一撩開簾子,隻見那裏端坐著一個俊美清瘦的男子,溫潤如玉,唇紅齒白,略微低垂著眉眼,修長的手指正執著一杯茶水,輕抿了一口。
“先生。”
柳側妃話音方落,一杯熱茶便放到了她麵前,那人略微勾唇一笑。
“外麵天寒,側妃還是先喝一杯熱水,暖暖身子吧。”
瞬間柳側妃眼眶便是一熱,有時候女人要的並不是什麼花言巧語,也不是過多的金銀財富,隻短短的一句話,一個關心的問候,都能讓她的心融化。
將那杯溫水握在手中,柳側妃緩了一會兒,說道。
“先生,近來我發現太子身邊來來去去有一些奇怪的人,似乎並非我大齊中人,而且上次我隱約聽到,他與一老頭的談話,此次邊境戰亂,似乎與太子有關。”
言下之意,就是太子私通敵國,挑起戰火,這目的是衝誰而去,那是再明顯不過了。
衛長青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眉頭微皺,低聲說道。
“光是這樣隱約聽到可不行,側妃娘娘可有證據?”
“證據?我哪裏能有證據或許我可以去太子的書房找找有沒有來往的書信。”
“若是能找到書信最好,單是私通敵國便是一項重罪,若邊境的戰火還是太子與薑國和離國串謀好的,恐怕,太子便再無翻身之地了。”
衛長青輕聲說道,溫潤的眸子看著略微低垂著雙眸的柳側妃。
那人動了動,忽而似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將手中的杯子放在小幾上,略微傾身便靠在衛長青的袖子上。
“衛郎,我們不要管太子了,你帶我走吧,我實在受不了了,太子他不是人,他根本就是變態,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會死的,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天涯海角,我們去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留在這裏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