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朕如何?你認為坐上這個位置的,有幾個是名真言順的?是,當年朕是用了計離間了他們兄弟,但那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難道你要朕昭告天下朕的這個皇位是奪來的,本該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你的父親!”
“難道不應該麼?”
“你朕可以殺了你!”
衛長青冷然一笑。
“草民隻希望陛下洗刷我父王和晉王身上的罪名,替墨甲軍正名。”
“臣等也懇請陛下還當年蒙怨者一個清白之名。”
“臣等也懇求陛下”
“夠了!”
齊皇低吼一聲,忽而像泄氣了的皮球一般。
朝野之中,已經沒有人是聽命與他的了,他這個皇帝,早就被人架空了,更可悲的是,他連一個傳承的人都沒有。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先從太子下手。
莫齊霖被派去給漠北押送糧草,或許也是莫北辰的安排。
這麼多年他對這個二皇子備受冷落,若不是和親需要推個皇子出去,他也想不起他來,苦笑一聲。
“趙高,替朕擬旨,下令從查當年容王和晉王之事,替其平反,洗刷其身上謀逆之罪名,還其清白,並替三萬墨甲軍正名!”
說完最後一句,齊皇便似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孤獨的坐在龍椅之上,雙眸噙淚,一瞬間,仿似連頭發都白了。
為了這個位置,他弑殺了手足,欺瞞了父皇。
可這個位置有什麼好,至高無上的權利?用不盡的金銀財寶?
可除此之外呢?
又有多少人能明白,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又有多少人能懂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到最後他到底得到了什麼?
竟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就這樣吧”
“陛下聖明”
眾人齊齊拜了下去,什麼聖明,隻不過是被眾人逼著罷了!
齊皇抿了抿唇,看向衛長青。
“等等。”
“你還要如何?”
“陛下,草民還有一事相求。”
齊皇抖了抖幹裂的嘴唇,低聲說道。
“說!”
“草民想帶走臣父皇的遺骨,與草民母親合葬。”
他們分離了這麼多年,連死都要在一起的,卻在死後屍骨生生被人分離了二十幾年。
齊皇擺了擺手。
“隨你吧。”
撐著身子便要站起來,猛然隻覺眼前一黑,險些便撐不住,若不是趙高扶著,便就要摔在了地上。
“朕乏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齊皇疲憊的擺了擺手,由著趙高扶著便走下了高台,忽然腳下踩空,眼前一黑便滾了下去。
“陛下,陛下!”
“老奴該死,老奴沒扶好陛下”
齊皇擺了擺手,抓著趙高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挺直著背脊,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齊王,你是要謀反麼?”
莫北辰眉頭一挑,來的有點慢。
太子和衛長青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該他了!
“母後”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遠遠便見著太後由宮女扶著一身絳紫長袍,外披透鳳褂,腰係暗紫色綢緞,晶瑩的珍珠鏈散散的掛在身上,摻著些許白絲的長發鬆鬆的被綰成一個髻,兩鬢的發絲柔柔的下垂,頭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紫色曼陀羅花稍加點綴,手持八寶錦扇,手上戴著一枚銀縷蜜金貓眼戒指,一身靚麗卻又不失端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