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怎可能不怕死呢。
元妃小鹿一般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驚恐之色。
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旗妃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嘴角微勾,抓了她細嫩的手拍了拍說道。
“隻要妹妹答應我,不將此事說出去,姐姐保證在姐姐出宮之後,會讓人送解藥給你,隻要妹妹你乖乖配合,就不會死那些人與你又有何幹係?隻要你不死,不就好了。”
元妃看著眼前與平時判若兩人的旗妃,心頭一陣慌亂。
保自己還是保那些人。
皇後娘娘那麼厲害,定有辦法的,皇上也不是吃素的,而自己呢,在這宮裏可有可無,誰人又能注意到她?
旗妃緩緩的站了起來,她將選擇權交給她自己選擇。
是死是活,就在她自己的手上。
看著那緩緩離開的那人背影,元妃隻覺手腳冰涼,冷透刺骨。
外麵的太陽仿似要將人融化一般,樹上的知了叫喚個不停,讓人煩躁。
旗妃緩步走在林蔭道裏,嘴角帶著看似溫柔如水的笑意,宮娥自她身後舉著一把油紙傘,高高的擋著。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伴著幾聲布穀鳥的叫喚聲。
“這大夏天的,哪裏來的布穀鳥,娘娘您聽到了麼?”
旗妃眉頭微皺,忽而停下了腳步,四下張望了一番,因為瘟疫的原因,近來宮裏冷清的很,是人還不都躲著,深怕被傳染了上。
“你聽錯了,本宮什麼都沒聽到。”
轉頭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丫鬟,一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油紙傘,一邊說道。
“你先回去,本宮想獨自走走。”
“娘娘,近來宮中不安全,您還是早些回宮吧。”
“多話,讓你去你就去!”
那丫鬟立馬低垂下了腦袋,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是”,福了福身子便快步離開了。
旗妃四下張望了一番,抓著紙傘沿著小道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便被一隻大手,帶入了懷中,鋼鐵一般的手臂將她圈入懷中,鼻息間是那人冷冽中帶著的淡淡的屬於那人自己的獨特味道。
乳黃色畫著蜻蜓點水,印著荷花的紙傘落在地上。
旗妃臉色微白,驚慌大過於驚喜。
“想我了麼?”
低沉的聲音自埋在她脖頸中的那人口中流出。
旗妃掙紮著想要推開他,那人卻禁錮的更厲害了。
“我想你,說你也想我了,嗯?”
“你放開我!你瘋了,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若是被抓到,你我都沒命!”
“你怕死?”
那人低低的笑了笑,笑聲從嗓子眼裏流瀉而出。
旗妃一陣頭疼,她當然怕死,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實施,成敗就在這一舉了,眼看就要成了,為了他們的將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個差池!
“我怕,我怕我們連死都不能在一起。”
旗妃緩緩推開那人,細長如青蔥一般的手指撫摸上那人的俊俏的臉頰,劍眉星目,隻是額前三道結痂之後留下疤的肉色疤痕,似是被什麼鋒利的爪子抓破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