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茹正脫了外袍,卷了袖子,在院子裏擺弄著她的那些花草,忽然後腰被人抱住,熟悉的氣息貼了上來,她也沒掙紮,隻任由他抱著。
“怎麼了?”
歎息了一聲,莫北辰將略帶著胡渣的下巴在蘇月茹的脖子上蹭了蹭。
“故意的?”
“什麼?”
“那首詩。”
“有感而發。”
“我們是夫妻,但我們也是大齊的主君和主母。”
手下動作微頓,蘇月茹勾了勾唇,她寧願她不是。
別人當皇後都是何等威風,為何到她這裏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我知道,所以我得母儀天下,我得端莊得體,不能任性而為是不是?”
“朕知道,委屈你了,但是朕一刻也沒忘記我們的約定,你放心,用不著五年,待朕牧兒打下一個天平盛世,待其他三國對大齊都不再蠢蠢欲動,朕便帶著你和哲兒離開這裏,去哪都好。”
“待我了無牽掛,許你浪跡天涯。”
蘇月茹嘴角彎彎,放軟了身子靠在莫北辰的懷中。
待你了無牽掛,許誰浪跡天涯,宮門萬丈千家寵,我已昨日黃花;
“好了,別矯情了,我有意將胭脂指給蠻離,這兩日就替他們將事情給辦了吧。”
畢竟伺候過她一場,雖說她的心不是向著自己的,但她也跟了自己這麼久,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想給胭脂一條生路。
“蠻離跟了朕多年,確實也該成家了,這事,你拿主意便好。”
今天的莫北辰出奇的好說話,幾乎有種處處順著她的感覺。
“胭脂姑姑,你怎還在這,皇後娘娘正召喚您呢。”
此刻胭脂正在小廚房裏替月牙熬些小粥,聽到宮娥如此說道,一邊用手中的勺子攪合著砂鍋裏的白米粥,一邊說道。
“那你幫我照看一下這鍋粥,玩些的時候再放些青菜,小公主喜歡吃。”
“奴婢省得,姑姑你快去吧,莫要讓皇後娘娘等急了。”
將手裏的東西交給宮娥,並且再三叮囑了,才擦了擦手,向大殿而去。
“娘娘。”
略微福了福身子,蘇月茹正在挑選著首飾,胭脂執起梳妝鏡上的一個金鳳簪子,對著銅鏡插入蘇月茹的發間。
繼而取了桃木梳子,抓了一縷青絲,輕輕梳著。
“對了娘娘,那二夫人唔奴婢是說那個雲娘如何處置了?”
“還能如何處置?私闖皇宮,傷害小公主,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胭脂一頓,從銅鏡裏能看到她麵上愣了一下。
“怎麼?你希望本宮放了她?”
雲娘如何能混入宮中,沒有個人幫襯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是,恰好胭脂就有這個能力。
“奴婢是想,畢竟相識一場,又是曾經的二夫人,還是小公主的生母,奴婢想,她興許是太想小公主了,才才想來看看小公主。”
“嗬”
蘇月茹輕笑一聲,讓胭脂心髒一陣顫抖。
“你說的沒錯,到底是相識一場,本宮不會趕盡殺絕的。”
這話似是說給胭脂聽的,卻偏偏她沒聽的懂。
手腳麻利的替蘇月茹將一頭青絲盤好,插上最後一支鳳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