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執意說這肚子裏的孩子是陛下的呢?”
“本宮給過你機會,你若不珍惜,本宮也愛莫能助。”
說著,蘇月茹緩緩收回端著瓷碗的手,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汁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孩子,你注定是保不住的,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記住,這裏,是後宮。”
優雅的起身,舉手投足間帶著雍容大氣,她早已經不是以前初來乍到,無牽無掛,天不怕地不怕的蘇月茹了。
三年,經曆了許多,學會了許多也沉澱了許多。
有時候麵具戴著久了,便與本來的麵目融合在了一起,有時候,連自己都會分不清楚,是麵具還是真實的自己。
袍角被人抓住,蘇月茹未曾回頭,那人還想垂死掙紮。
“皇後娘娘仁慈,若願放臣妾出宮,臣妾定然不會再回來半步。”
出宮
嗬
連她都辦不到的事,她又怎能許偌別人?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從你選擇進宮的那一刻,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目的,為了葉家,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了榮華為了富貴還是為了旁的什麼,你都放棄了你的愛情,你既放棄了你的愛情卻又在進宮享受著榮華與富貴鞏固了葉氏的地位的同時又想起了你那可悲的愛情嗬可笑!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讓你兩相如意的事啊。”
“這不公平!這根本就不公平!為何你與陛下能兩廂相守,恩愛白頭,為何陛下可以為了你不碰後宮其他嬪妃,為何我卻要為了葉家犧牲自己的幸福!”
公平!嗬,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公平的事!
她與莫北辰能有今天,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她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也明白莫北辰付出了多少。
感情這種東西,豈是一個緣分二字就能決定的?
“出宮,是不可能了,你還沒看清麼?宮牆太高了,你我,都出不去了。”
也回不去了。
緩緩轉身,看向哭的悲痛欲絕的旗妃。
“如何選擇在你手中。”
是保住現在的地位,和她的情郎以及身後的葉家,還是拉著所有人一起陪葬。
良久,旗妃才緩緩直起了身子,伸手端過那黑乎乎的藥汁。
“我會記住我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拜皇後娘娘所賜。”
繼而仰頭,將碗中藥汁一飲而盡!
褐色的藥汁順著細白的脖頸滑入衣襟,緩緩沒入。
再放下瓷碗,隻有桌上一疊蜜餞,哪裏還有蘇月茹的身影。
“嗬嗬嗬哈哈哈”
疲憊的回到椒房殿,蘇月茹頭疼的捏著眉心靠在貴妃榻上,一旁的鎏銀八寶明燈忽明忽暗的跳動著小火焰,如畫緩步上前,靠在蘇月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娘娘,奴婢都安排妥當了。”
蘇月茹略微點頭,手指下意識的撫上無名指上的貓眼石戒指,有些事,自己無法去做,為何不放別人一馬呢。
“送她出宮吧。”
“奴婢明白,外麵已經安排好了人接應。”
如畫頓了頓,嘀咕道。
“奴婢隻是不明白,娘娘為何要對她這麼好明明她就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