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天忽然下起了小雨,就如情人的眼淚,灑落在人間。
大雄寶殿,秦皇端坐寶座之上,左右李皇後和楊貴妃盛裝而坐,一副母儀天下,雍容華貴氣質。
文武百官分列兩班,臉上雖然洋溢著歡喜之情,但不難看出他們眼裏或多或少驚異,昨夜靖安王王妃被人搶走,經過一晚,竟又安然回來,雖然秦皇說了王妃是遭京城富戶迎娶新娘誤接了去,但這個理由,在他們看來實在難以令人信服,試問京城哪個富戶娶新娘,敢到靜安王府去接走王妃?
不過,他們即便知道此事大有隱情,但也隻是偽作不知,大殿上樂師演奏的琴瑟相和,絲竹悅耳,美妙的樂聲,飄繞在整個九霄殿,令人醺醺欲醉!
就在這時,站在大殿大門上一名太監尖聲細氣叫道:“新郎靖安王和新娘楚王妃進殿!”
頓時,大殿上所有的人目光一起看向殿門,隻見秦正雄和楚嫣然走進大殿,秦正雄容光煥發,臉帶微笑,一副新郎官春風得意之色,而楚嫣然鳳冠霞披,大紅頭蓋遮住了她的容顏,但從那尖俏下巴,小巧豐滿的櫻唇,文武百官仍能窺出她的驚豔之美,兩名宮中嬤嬤一左一右攙扶著她緩緩走進大殿。
一對新人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來到殿上,對著寶座上的秦皇,李皇後和楊貴妃行了一禮。
這時,樂師已經停下了奏樂,大殿上一片肅靜,隻聽平日伺候秦皇的內府太監總管張樂平高聲叫道:“現在靖安王和王妃大婚典禮開始!”
“一拜天地!”
秦正雄和楚嫣然在太監宮女的攙扶下對著殿門天地一拜。
“二拜皇上皇後與貴妃娘娘。”
秦正雄和楚嫣然又轉過身對著端坐寶座上秦皇,李皇後,楊貴妃又是一拜。
一名宮女端著一個斟了幾杯茶的托盤走了上來。
張樂平說道:“請新人給皇上皇後和貴妃娘娘敬茶!”
秦正雄和楚嫣然從宮女托盤中端起茶,分別敬了秦皇,李皇後和楊貴妃。
“三拜,夫妻對拜!”
秦正雄和楚嫣然相對一拜。
“禮成!送新人回王府!”
頓時,大殿上樂聲再起,滿殿洋溢著喜氣,文武百官紛紛拱手,向靖安王秦正雄和楚嫣然賀喜。
一時間,大殿之上,樂聲,賀喜,熱鬧異常!
就在這時,大殿門外太監叫道:“太子到!”
殿中所有人一下子靜了下來,秦正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戒備之色,而楚嫣然卻是身軀一震,寶座上的秦皇目光深沉,看不出什麼心中所想,李皇後臉色蒼白,生怕自己兒子再為楚嫣然旁生枝節,楊貴妃唇角浮現一抹若隱若現譏諷,在她看來太子已經輸了,而楚嫣然成為她兒子的王妃,已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秦天劍眉冷峭,星眸沉靜如潭水,臉上不起波瀾,一身白衣,飄然而入,渾身散發出冷到極點的氣息。
在所有人奇異的目光中,秦天走到了秦正雄和楚嫣然麵前。
秦天冰冷的目光和秦正雄充滿戒備的目光,相對在一起,令殿中每個人都感到空氣,一下子好像凝固得令人感到窒息起來,每個人都隱隱感覺到兩個皇子之間,似乎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抗。
“太子,靖安王和王妃的大婚典禮已畢!你身體不適,你還是先回太子府歇息吧!”
忽然,寶座上的秦皇淡然,帶著威嚴的聲音說道。
所有大臣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太子進來大殿之後,冷冰冰,給人一種怪異之感,原來是太子身體不適,所有人頓時為之釋然。
不過,秦皇的話,可以瞞過文武百官,卻瞞不過秦天,他知道秦皇之所以說這句話,無非就是告訴他,秦正雄和楚嫣然已經拜過天地,已是夫妻,木已成舟,再難改變,希望他不要再旁生枝節,免得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秦天看向秦皇,冷冷一笑,說道:“父皇放心!皇弟迎娶王妃,兒臣身體就算再大不適,總要來給皇弟和王妃祝福幾句的,您說是不是?”
秦皇雖知自己強行拆散太子和楚嫣然,有些殘忍,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好,也是為了大秦江山好,說到底,楚嫣然還是楚國皇族血統,若是自己同意她和太子結合,那將來大秦皇族血統,就會有楚國皇族血統,而秦國和楚國卻是有著難以磨合宿仇,秦天是秦國未來帝皇,絕不容許和楚國皇族血統結合,這樣以後秦國帝皇血統,就會有楚國女人血統。這就是秦皇可以答應將楚嫣然賜封給秦正雄為王妃,而不肯答應秦天娶楚嫣然的原因。
見到秦天臉上的冷漠,還有唇角冷然笑容,這位掌控大秦帝國的帝皇,也知道此時的太子,心裏一定恨透了自己這個父皇,他心裏也有疼,可是他身為帝皇,就要忍受別人不能忍受之疼,哪怕讓兒子恨自己。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耽誤了靖安王和王妃回王府,今天可是他們大婚之日,良辰美景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
秦皇不怕在兒子傷口上再撒上鹽巴,隻有痛得深了,才會麻木,才會遺忘,才會真真正正蛻變成全新的自己,也可以更好地麵對人生起落,叱吒天下。
秦天慘然一笑,點點頭:“多謝父皇提醒!兒臣想跟皇弟說的話很短,不會耽誤皇弟和王妃良辰美景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