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嫣然的叫喚之後,魏陽子立刻率人趕到,兩名隨從把灌木叢裏渾身是血的老者抬到了空地上。
魏陽子和師父魏雲海上前察看老者傷口,楚嫣然在春桃的攙扶下站在一旁,臉上已經恢複如常,不過看著地上渾身是血的老者那恐怖傷口,還是禁不住感到一陣陣心驚!
這是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一身青袍,非但染滿鮮血,而且被刀劍傷得條條縷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幾乎布滿了他的全身,讓楚嫣然想到了千刀萬剮,尤其在心髒部位,還有一個被劍刺穿血洞,血肉外翻,恐怖血腥異常!
魏雲海出手如電,不斷點在老者全身各大要穴上,製住流血,魏陽子然後讓隨從取來各種金創藥,還有各種續接斷骨的膏藥,打繃帶,用樹枝夾住斷肢,總之這一通忙下來,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而這時天已經完全大亮,東邊的旭日已經躍出山頭,陽光縷縷透過葉隙,照進林子,魏陽子和魏雲海已經忙得額頭大汗淋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楚嫣然不由心中一動,拿著手絹俯下身子,伸手替魏陽子擦掉了額上的汗水,魏陽子對她露出一個微笑:“原來嫣然對我這麼關心體貼,那以後我流汗了,就讓你幫我擦!”
楚嫣然聽了這話,立刻將手上的手絹扔在了魏陽子臉上,沒有好氣說道:“想得美!誰要幫你擦汗,自己擦!”
魏陽子將臉上的手絹抓了下來,一邊自己擦起臉上的汗水,一邊看著楚嫣然說道:“女人就是小氣!擦汗又不用花多少力氣,你不幫我擦,我自己擦!”
楚嫣然不理會魏陽子,看著地上已經包紮好了的老者,對魏雲海問道:“魏師父,他沒有事吧!”
魏雲海站起身,看著地上的傷者,眼中有著一絲驚訝,對楚嫣然說道:“真是不敢相信,他全身被刀劍砍出幾百個傷口,手腳全斷,心髒地方還中了一劍,隻差三厘米,就刺中他的心髒,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已經死了,可他卻頑強地活了下來,這是我魏雲海這輩子見到生命最頑強的人。”
楚嫣然聽了魏雲海的話,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老者,真不敢相信一個人在受了如此嚴重的傷,還能奇跡地活下來。
這個老者究竟是什麼人?是什麼讓他如此地頑強活下來?
楚嫣然隱隱覺得這個老者,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公子,這個傷者,我們該怎麼辦?”這時,魏雲海向魏陽子詢問道。
“帶到天威關,然後交給那裏的官兵,讓他養好傷後,順便配合官兵調查這次客商被殺的事情。”魏陽子想了想,說道。
“魏陽子,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你也不看看他傷得這麼重,你怎麼還忍心將他丟給那些邊關的官兵,那些官兵會將他的生死放在心上?你這樣做,豈不是要害了他?還說要讓他協助那些官兵調查客商死亡血案,這不覺得這樣做太冷血了嗎?”楚嫣然立刻反對魏陽子的提議,聽了魏雲海的話後,楚嫣然對這名意誌頑強的老者,有著說不出敬意,對他的去留也現出特別的關心。
魏陽子驚愕地看著楚嫣然,這位大小姐,這弄的又是哪一出,怎麼一個勁向我開火,而且還是為了一個來路不清,無親無故的傷者,難道懷孕的女人都是這麼反複無常的嗎?
不過魏陽子心裏雖然嘰咕著,但臉上卻是笑嗬嗬的,一個勁地點頭:“是是是,嫣然罵得好罵得對!我是太沒有同情心了太冷血了,怎麼能不為傷者著想呢,這太思慮欠周了,一切就照嫣然意思,帶回魏京,請最好大夫為傷者醫治,嫣然,這下你覺得滿意嗎?”在女人麵前怎能沒有風度呢?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就更不能沒有風度了,所以魏大公子任罵任怨,甚至任打都一點不生氣。
這下輪到楚嫣然怔住了,對這位脾氣好好先生,就是想再罵兩句,都沒有地方下口了,隻好說道:“那把這位受傷的老先生搬上馬車吧!我們接著趕路吧!”
魏陽子點點頭,然後叫來三四名隨從,小心翼翼地抬起受傷的老者走出林子,當把受傷老者,終於搬上馬車後,楚嫣然也舒了一口氣,這還是她第一次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積些功德。
楚嫣然一行人的車馬再次出發,經過將近二個時辰的行駛,這支隊伍終於到達了離開齊國後,魏國的第一座邊關天威關。
得知四皇子經過城關,守關的將領立刻率了一眾將士出關相迎,楚嫣然等人便在天威關暫作歇息,魏陽子將路上遇到客商被殺事情與守關將領說了,這將領立刻派了官軍去調查不說,楚嫣然一行人在天威關用過早膳後,便往魏國京都魏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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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魏京郊外,一座山清水秀的山峰下,有一座莊院,朱門大戶,門額上寫著“楚莊”。
楚莊,這就是楚嫣然居住的山莊。
來到魏國後,楚嫣然沒有在魏國京都住下來,有了齊國太子齊天昊要娶她為太子妃先例,這次她學聰明了,可不想魏陽子這個四皇子再來一個娶她為王妃的風波,再次引起魏皇和皇後對自己的敵意,她已經累了,也實在不想攪進這些是非中去,所以,她選擇了在魏京京郊買下了這個山莊住了下來,這半年下來,倒也風平浪靜,而她和魏陽子也保持著好朋友的關係,雖然魏陽子對她流露出更多感情,但她也隻是裝傻扮糊塗,所以魏陽子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