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城共有一南一北兩個城門,南門即白鑫他們進城的方向。南城門剛剛開啟,在外麵等了一夜的難民們早早起來準備入城,就有大量士兵逃竄過來,頓時,城門口亂成一團。
今日守城南的官兵慌忙要關上城門,卻聽得外麵跑來的兵頭在兄弟們的幫助下擠開圍堵的難民,衝城頭大叫:“別關門!我們是隨州府海防營的!”
站在城門上的守城的小官駭然瞪著這些自稱是隨州府海防營的士兵,他向前望,恰好看見一麵藍色的錦旗,上書一個黑色的“隨”字,證實了下麵的兵士說言不錯。小官立即讓下麵的人大開城門,將這些人迎進來。
來福客棧靠近南城門,那裏的動靜被白鑫聽得一星半點。單單這麼一點足以叫他知曉發現了什麼。白鑫趕緊把其他人叫上車,急忙催使車夫發動馬車。除他之外,旁人隻隱隱注意到南城門有熱鬧但不知在鬧什麼,此時壓抑著好奇心聽從他的吩咐。
為了照顧林大這個病患路途能夠舒服一些,秦荔中一家和白家共乘一輛馬車。臨上車之前,江氏突然把小兒子白寶山塞到前麵白鑫所乘的車子,拜托白鑫稍微照顧一下這孩子。白鑫欣然同意了,白寶書跟長家人都混熟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他們要出城去西江城需要走北城門,馬車很快趕往那邊。拐過一條街道的時候,不巧碰上一支騎兵,那是敗逃而來的海防營其中一支隊伍的指揮將領所屬的親衛隊。親衛隊一路護送將領奔赴嶼城縣府所在,然而他們個個都騎著高頭大馬,瞬間將兩輛馬車給衝散了。
前麵是白鑫所坐的馬車,為了不給親衛隊擋道,車夫使勁甩動馬鞭催馬快行,迅速拐入另外一條街道。後麵的車子勉強後退給親衛隊讓路,秦、白兩家在車上等了一會方才能繼續前行,此時車夫已經看不見前麵那位同行了。
車子到達北門時,這裏進出的百姓並不多,沒過一會即可通過。白鑫回頭看了看後麵,卻不見另一輛車的蹤影。吩咐車夫出了城後停下來等後麵的人,白鑫這才和家裏人說:“剛剛稍微堵了一下,他們應該是落在後麵了,咱們先出了城,到外頭等他們。”
孰料,後麵的人還沒等到,卻有一名親衛隊成員帶著將領的手令騎馬跑來命關緊城門,不允許進出。
守城官兵對過了手令後,發現是緊急命令,二話不說便把還沒檢查過的要進城的百姓給趕了出去,兩扇銅門被推動起來咣咣作響。白鑫一急,從車轅上跳下來三兩步上前欲請求守城兵稍等一會。沒等他走近,立在城門正中的一名小官立即拔出佩刀,大喝:“幹什麼!不準近前!違令者斬!”
透過還未閉合的門縫,白鑫一眼掃過去,並未看到另一輛馬車,而是一批全副武裝的官兵整齊劃一地奔向城門。他心裏驚奇,並不與這些官兵對抗,乖乖地退回來。正常說來,待親衛隊走後,後麵那車再怎麼走得慢也該到城門大街了。可是白鑫匆匆撇過卻沒看見,這不合理,定然是出了什麼意外。
後麵的馬車確實是又讓人給堵住了道路。親衛隊過去後,車夫緊趕慢趕即將到北門大街,不曾想,官府出動先頭兵,緊急衝到北門守城去了。
北門禁嚴,秦、白兩家隻是平頭百姓,如何能叫官兵開恩放行呢。林大得知此事後,稍微一想便猜了個大概,畢竟他跟隨林尋多年,對這類重大的事情了解得比白鑫多。白鑫這會真希望自己是個特權人士,這樣就能讓人把秦、白兩家人放出來了。當然這樣的想法也就是過一過腦子而已,想要擁有特權,便要付出相應的帶價,如果是為了秦氏和阿水,他定然不會遲疑;至於秦家和白家,他也隻能給與他們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幫助,畢竟他不是什麼英雄偉人聖父,他就是一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