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舞不跳了,你先穿上。”雲容撿起衣服,又要給她披上,耐心地哄著她。
“你缺錢,我給你就是了。”
她抬頭,赤紅著眼睛瞪著她:“是嗎?上次,你給我埋葬我父母的錢,要我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賭鬼,現在,你又要我做什麼?”
如果她真想幫她遮掩,就不會拿一件短披風給自己,隻會讓她這一身看起來更豔s俗,她的一言一行,隻是在這些人麵前,裝好人而已。
厲南淵正怒火中燒,聞言,不由一震。
雲容的臉色也都變了,餘光看了眼厲南淵,立刻說道:“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不要在這種地方跳舞了,你爸媽泉下有知,也會不得安寧的。”
提到父母,她怔了下。
“滾——”厲南淵目光狠戾地看著雲想,沉聲道。
她抬眸看著他,眼睛裏又屏發出些許淚花。
她向他伸出手:“十萬的出場費,給了。”
該受的屈辱都受了,這筆錢,不能不要。
他的憤怒噴薄而出:“錢錢錢……除了錢,你還知道什麼?”
兩年前,她就是為了錢,把他給甩了,還將他踐踏得體無完膚,前幾天,她又為了錢,把她自己賣給了他。
她身體一抖,纖長的眼睫染濕,手倔強地伸在空中,非要拿到錢。
他暗暗咬咬牙關:“你還要多少我?”
“一百萬。”
他的眼睛赤紅。
他才給了她五百萬,這才幾天,她又要要這麼多錢,她怎麼就不知道滿足?
“好啊!”他語氣一轉,嘴角揚起一抹邪笑,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玩味地說道:“脫了跳,我就給你一百萬。”
她眼眸一張,不可置信。
他伸手抹了下薄唇:“你不是要錢嗎?脫啊!”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無恥到什麼程度,虛榮到什麼程度。
她看看他,又看看他身邊的雲容,以及往日同學們那一張張戲謔嘲笑的臉,胸口一痛,喉嚨就是一陣腥甜,有血湧了上來。
她用力一咽,將血咽回肚子裏。
“厲南……淵,你真的要我脫嗎?”
“你不是要錢嗎?”他冷漠地看著她,眼底湧動著暗暗的火光。
她盯著他的眼眸,那深邃浩瀚的眼眸裏,沒有一絲往昔的愛戀,隻有怨恨,不屑,嘲弄。
痛楚剝奪著她的感官,強烈的失望感,讓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這樣也好,她本來的願望,也就是湊足錢,讓弟弟能夠活下去。
“好,我脫。”
厲南淵瞳孔一張,怒意翻湧。
一旁的雲容看了他一眼,再看著雲想,睛神也變得深邃起來。
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看看他,見他沒有一絲憐惜,看著雲想,幾個男人,眼睛裏漸漸透出火光。
有生之年,能看到曾經的校花脫了衣服跳一支舞,也是少有的人生奇遇了,很是刺激。
燈光下,雲想的指尖無力地顫抖著,輕輕掀起肩頭薄薄的輕紗,雪白的肌膚一寸一寸露出來,反射著燈光,白嫩得讓人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她看著厲南淵,目光漸漸發虛,噙滿淚水的雙眼已經模糊了視線,她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影。
記憶裏,那個讓她愛之如命的少年模樣,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咯咯咯!”厲南淵雙手握成拳頭,攥著指間發出暗響,雙眸死死地盯著雲想,心如刀絞。
這個女人,當真為了錢,什麼都可以賣?
她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