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說:“金盆牡丹我也賞過了,剛剛看了你府上的亂石風韻亭不錯,別有一番韻味,我很感興趣,你陪我去亭中小坐片刻,再沏壺茶,如何?”。
周將軍說:“當然可以,不過……”。
梁王說:“有事快說,你這欲言又止的弄得人難受”。
周將軍說:“聽聞殿下的王府中多得是修複古玩珍品的能工巧匠”。
梁王說:“那是,你是不是有什麼珍貴的物件壞了,一般的工匠又修不好”。
周將軍說:“殿下所言正是如此”。
梁王說:“是什麼?讓我瞧瞧”。
周將軍小心翼翼的取出斷成兩截的手鐲。
梁王接過一瞧,說:“我當是什麼寶貝,原來是斷成兩截的玉鐲,我雖不是內行,可一看也知道,這玉質普通,京城滿大街的首飾店裏都能買到比這好十倍的東西,何必修它”。
周將軍有些拘謹,說:“論玉質雖不是上乘,可它對我來說,異常珍貴,算我求殿下了”。
梁王看著周將軍說:“你該不會是在哪兒留情了吧?別忘了,你是皇家駙馬,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皇兄的聖旨早已昭告天下”。
周將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咬了咬嘴唇說:“殿下如此猜想,是淩程沒說清楚,以致您誤會,其實,其實這玉鐲,是家母的嫁妝,小時候我不懂事,拿著玩,不留神給摔斷了,玉鐲雖是尋常之物,可它是母親的祖母留下的,母親異常珍視,被我摔了,母親當時很傷心,所以,淩程想修複它”。
梁王聽了說道:“剛剛是我不好,多有冒犯”。說完仔細的端詳著兩節玉鐲,說:“想修好它,用赤金來鑲便可”。
周將軍突然回想道:白花仙子曾經說過,不愛金飾,嫌金飾沉甸甸的,他說:“殿下能否不用金鑲,我想讓它恢複以往,若以金鑲之,則改變了以往的樣子”。
梁王說:“不用金鑲,那是有些難度”。看著手鐲的斷麵,略有所思的說:“真是奇怪了,這隻鐲子我以前見過的,可又不大想起來了”。
周將軍聽了梁王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心裏想:難道梁王見過清雪,不,這絕不可能,又假裝言笑,說:“殿下平日所見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這普通的玉飾,怎麼會是殿下見過的呢?”。
梁王說:“本王也這麼想,可不隻是為什麼,這鐲子,我總是這麼熟悉,熟悉的好像還親手拿過似得”。
周將軍覺得心裏狠狠的顫了一下,頭腦中一片空白,片刻後,周將軍說:“那殿下還想起別的什麼了?”。
梁王說:“還沒,但這隻鐲子,我肯定見過,容本王好好想想”。
周將軍不安的四處張望,梁王說:“這鐲子你先收好,待本王回到洛陽府邸,就命工匠前來長安,給你修複”。
周將軍說:“多謝梁王殿下”。
梁王說:“客氣什麼,走,去風韻亭”。
周將軍說:“是”。又命一位仆人沏好一壺廬山雲霧茶送至亭內。
亭中二人相對而坐,品著廬山雲霧,茶香怡人陣陣飄,舌尖微甜,味淡而清香,聞著這嫋嫋的茶香,梁王說:“好茶,苦中帶甜,澀中有醇”。
周將軍笑了笑,品了口茶,因為想起白花仙子,心中湧起萬丈的愁思,而在這茶中,也能品到銘心的苦澀。
品茗之後,兩人起身,周將軍說:“天色不早了,廚房準備了酒菜,殿下留在府裏用晚膳吧”。
梁王說:“不了,太後讓我回宮,陪她與陛下一同用膳,咱們改日再聚”。
周將軍說:“那我就不留你了,早些去宮裏吧,別讓陛下久等”。
送別了梁王,周將軍默默的一個人走在府中,周老爺叫住他,說:“淩程,你站住”。
周將軍說:“父親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