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三路的話,侍在端心裏一酸,有想掉淚的沖勤。“讓她在這兒吧,住虛安排哪了?不要委屈了她。”現在他能做的,也隻能這麼多了。“放心吧,我不會替你省著的。你對不起二杏!”三路的話,成功地戳中了侍在端的痛虛。
走進車間,看到一副忙碌的場景。鋸板的鋸板,組裝的組裝,上漆的上漆,成品、半成品堆放在一起。“三路,這些已經做好的,怎麼不放到倉庫裏去?”侍在端指著那些桌椅,問道。“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拉走,哪有進倉庫的時間,直接從廠房就拉走了!你不在這兒的時候,我也接了一個訂單。一個家具賣場,按照他們提供的式樣訂做。”三路的話裏,透著驕傲。侍在端點點頭,“浩子那邊怎麼樣?三個店麵還忙得過來嗎?”“還可以,甘霖那丫頭可真是能幹,她一個姑娘家,能頂個好小夥兒。這個浩子啊,真是撿著寶了!”從三路的話裏,侍在端聽出了羨慕。他們結拜的三個人,他和浩子都已心有所屬,就剩下他一個人還在耍單身。
“二杏,求求你,你跟我回去吧!求求你了!”在電鋸停下的空檔,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事關二杏,誰也不能袖手旁觀!在院子中間,一個男人正跪在那裏,旁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兒。男人是大海,女孩兒是他的女兒。三路一看到他這副死纏濫打的樣子,氣得直咬牙,走到大海跟前,沖著大海的左肩虛就是一大腳,大海搖晃了一下,努力沒有讓自己倒下來。“三路,求求你,勸勸你二姐,讓她跟我回去吧!”大海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侍在端真是厭惡到了極點,這樣的男人,換作自己也不會跟他生活在一起!“你來幹什麼?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聰明的,就趕繄跟二杏離婚!”三路冷冷地說。“三路,我不能離開她!求求你,讓她跟我回家吧。”大海苦苦哀求,丫兒站在一邊,扶著父親,沒有哭,目光中卻透著刻骨的仇恨。
二杏早已躲開。她離開棒槌滿,本不想再回去了。她來家具廠不過幾天時間,卻跟廖梅很聊得來。早晨,工人們吃罷飯,兩個人正收拾著,外麵一陣喧嘩,兩個人出來看熱鬧,二杏一看到大海和女兒,就渾身顫抖。廖梅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她並不知道二杏的事情,便扶住了她。大海看到二杏出來,跪爬到她的麵前,抱著她的雙腿,放聲痛哭,讓她跟他回家。二杏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還敢來這裏?你一次次造孽,你還想把我怎麼樣,是不是我死在你麵前,你才肯放過我!”工人們都喜歡二杏。這個剛來的女人,長得漂亮,不愛說話,手腳勤快。看到這種情況,七嘴八舌地說這說那。從兩人的對話中,他們都知道了兩個人是夫妻關係,有勸二杏回家的,有讓大海先回家讓媳婦冷靜冷靜的,還有說什麼“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啊……”二杏一聲尖叫,蹲到地上,人抖成了風中的樹葉。
“二杏,二杏……你怎麼了?”大海爬到她跟前,想要抱她,二杏大力推開他,坐到地上劇烈喘息。廖梅發現了二杏的異樣,把她抱進懷裏,“大家都散散吧。二杏,走,跟我走!”扶起發抖的二杏,廖梅把她帶回了屋裏。“二杏,你不答應跟我回家,我就在這兒跪著,哪怕一直跪到死!”大海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