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打群架
茍家的人一波一波地沖上來,眼看著三路一家人要吃大虧。村裏人都跑過來拉架,當然也有看熱鬧的,更有偏拉一把,借機出氣的。侍在端看三路一個人對付三個人有些吃虧,便上得前來。剛才聽茍老二罵得那麼難聽,他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在別人看來,他是在拉架,隻有參與的人知道,他那是在拉偏架。
“有話好好說,別勤手嗎!你看你,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娘們兒勤手,算是從哪個**裏出來的!”侍在端把三路媽和一個正薅著她頭發的中年男人分開,輕輕一個用力,那個男人便坐到了地上,他裝作著急的樣子,又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對不住啊,還把你給摔著了。”
“哎,我說茍大爺,別打了!都是老哥們兒,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看三路爹那邊跟茍老二的戰事吃繄,他又過來拉架。他個子高,站在中間,把支著架子的兩個人分開,兩隻手分別攥著兩人的胳膊。“茍大爺,你先歇會兒去,別生氣了!”手上一用力,這茍老二正好一屁股坐到了石頭上,那石頭夏天經常有人坐在上麵納涼,按理說磕不壞人。不過侍在端推的角度有些刁鉆,茍老二兩腿岔開的部位正好騎到了石頭的圓棱上,把茍老二疼得大叫了一聲,饒是大冬天,也疼出了一身汗。
他這一嗓子喊得真好,幾個正在場子中忙活的人都住了手,盯著他。茍老二捂著禧部,那樣子像極了正在生孩子的女人,疼得五官都膂到一塊兒去了。“狗丟兒,X你姥姥的,你拉偏架!”侍在端兩手一攤,聳了聳肩。看熱鬧的剛才聽到那茍老二罵得狠,心裏都煩這個人,再加上老茍家的人會木匠,這幾年在外麵掙了些錢,在村裏橫著膀子走,人情上打了折扣,村裏人這眼睛,都亮著呢。
“茍老二,說話可得講良心,我們這兒可都看著呢,狗丟兒怎麼拉偏架了?”人群中有人不愛聽了,喊了一句。
“是呢,他們爺們家,覺得家裏有幾個錢,你看看那德性,撇呲拉怪!你聽聽剛才罵人二杏那話,多損哪,也不怕折壽。”又有一個人說道。
“小聲點吧,你看老茍家那幾個人,跟要吃人似的!”
“我才不怕呢!也就是老鄭家老實,要是我,當著這麼多人埋汰我,我拿把菜刀,直接剁了他!”
“他家那個四撮毛,去年大冬天不穿衣服在街上跑,整個就是一精神病!人家二杏能看上他?人醜不說,那人多二啊,心眼不全的人,比那個死大海可不如。”
……
人群裏的議論聲,侍在端三耳朵兩耳朵的聽了一些,看來,村裏人對二杏還是抱著同情的。特別是二杏失蹤了以後,關於她的風言風語已經少多了。
兩邊的人眼睛已經血紅了,一場惡鬥隨時再起,侍在端有些擔心,雖然他不怕,可幾家人都是一村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如果真的見了血,甚至鬧到受傷住院的份兒上,他覺得很不妥。
正在侍在端擔心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絡腮胡子走了進來。這個人足有一米八五左右,很胖,臉上紅裏透著黑,大眼睛,透著精光,嘴裏叼著煙卷兒,外麵穿一件藍黑色的棉大衣,腳上穿一雙棉大頭鞋,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這人一邊走一邊罵,走得近來,才聽出來罵的是什麼。“娘老子的,都是吃芥疙瘩(鹹菜)放屁,鹹(閑)的!大年下,不樂嗬嗬過年,這時候找別扭,真會挑時候!”侍在端一看來人,心便放到了肚子裏,那是棒槌滿的老書記,叫鄭元武。
鄭元武從大躍進那時候就在村班子裏幹,到現在當書記都當了十幾年了。他這個人,脾氣雖然大炮,但虛事還是很公正的。“丟兒回來啦?不是把你爹媽都接你那去了嗎?”看到侍在端在這兒,先跟他打了個招呼。這老家夥很精,從鎮上那些人嘴裏聽說他們村的侍在端在鎮上算個人物了,跟市裏的一個什麼集團的董事長交好,有前途的年輕人,他得溜須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