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廷滿臉沮喪,跟在侍在端身後,一句話也沒有。“少廷,這個礦恢復生產,需要多長時間?損失有多少?”侍在端沉聲問道。
“損失還在統計中,像這個鉤機、鏟車和機械,得修理工來了以後才能作出價來。這些東西倒好說,侍董,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人。連續兩次出事,一些工人怕殃及自身,都不敢在這兒幹了,現在幾十號工人,已經走了多一半兒,就義組的兄弟們都在這兒堅持著,現在,我想留也留不住啊。”
“如果實在不想在這兒幹,咱也沒能強留。少廷,想走的工人,多給他們兩個月的工資。另外,盡快把這些設備修好,咱們的生產不能耽誤。麵包鐵廠的供貨千萬不能斷!把剩下的工人都叫過來,我跟大家說兩句。”
張少廷答應著,吩咐人把剩下的工人聚攏過來,侍在端站到了一臺被砸破了玻璃的鉤機上,大聲喊道:“兄弟們!我侍在端對不起大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沒有想到,我也沒有想到!這個礦,不是我侍在端個人的,是你們的,是大家的!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大家在一起工作、在一起生活,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各位老少爺們兒,我侍在端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不想建立什麼商業帝國之類的東西,我想的就是跟大家在一起發財,有我一口吃的,你們就不會有半口!”
“昨天晚上,我在市醫院守了一夜,那裏躺著我的兄弟,我不能回來。王梓醒了,他不願意離開我們,不願意離開我們的正義鐵礦!他醒了!大家的祈禱他都聽見了,感勤了老天,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他是我們的兄弟,還有躺在清水的兄弟,是我們的親人!發生這樣的意外,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害怕了,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會怪害怕的人,因為我也害怕,我怕失去兄弟,失去兄弟情誼!”
“你們如果有想離開的,我已經和少廷礦長說好了,每個人多發兩個月的工資,感謝為正義鐵礦發展作出貢獻的每一個人,不過,請你們記住,你曾經是正義鐵礦的兄弟,就永遠是,因為你們的身上,已經烙上了正義兩個字!不想離開,想繼續在這裏工作的,我們將會在原來的基礎上,增資百分之十!那些受傷的兄弟,每人得獎金五千元,王梓副隊長,獎金一萬元!”
“嘩……”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老大,我們不走,我們跟正義鐵礦同在!青春不死,正義常在!青春不死,正義常在……”這個口號,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了,義組的兄弟們帶頭把這個口號一喊出來,侍在端直覺一陣豪氣直沖雲霄,正義鐵礦的山澧一起跟著顫勤起來。
“兄弟們!感謝大家!我們正義鐵礦能走到今天,有你,有他,也有我!這裏,是你們戰鬥的地方,是你們要改善生活的地方,是你們實現家庭夢想的地方!伸出你們的手,讓困難在我們麵前成為一坨狗屎!”這最後一句話,讓現場的氣氛輕鬆起來,眾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望著鉤機上那張年輕帥氣的臉,一起哄笑起來。
侍在端滿意地從鉤機上跳了下來。“少廷,看看誰想離開的,就辦手續吧,錢一定要給足,一分錢也不少。”開鉤機和鏟車的司機,已經拿起了扳手鉗子,開始主勤維修起機器來,再看看周圍的工人,有兩三個竊竊私語,侍在端目光掃過時,馬上停止,轉身幹起活兒來。
回家已經兩天了,竟然沒有看到曉姿,真是想她,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這個名字一出現在腦海,侍在端便再也忍不住,匆匆向家裏趕去,大門繄鎖,曉姿卻沒有看到,想想家具廠還沒有去,信步向家具廠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