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俞可心,我雖然麵色無異但心中震動。
我先入為主,以為陶姑還會跟上次我來馬來西亞一樣,提前將俞可心打發到別處,不讓我跟俞可心有任何交集。
陶姑不曾跟我提過,俞可心也會過來接機。
俞可心的出現,太過出乎我的意料。
俞可心一身幹練低調著裝,垂手立在陶姑身邊表情淡然。
陶姑和俞可心的兩側,還有七八位淨女門門徒。
我瞟一眼機場外情況後,目光隻關注陶姑。
陶姑慈愛笑著邊快步朝我迎來邊朝我伸出雙臂,俞可心繼續跟其餘淨女門門徒垂手立在原處。
我加快腳步,淺淡笑著擁抱下陶姑。
陶姑趁勢低聲告訴我,我明麵上已是淨女門少門主,俞可心和淨女門高層過來迎接我合情合理。
她本來已將俞可心調離蘭卡威去執行任務,她沒料到,俞可心竟是提前完成了任務趕在她們出發來機場的前一刻回到了蘭卡威。
於是,俞可心也跟著過來了機場。
陶姑的告知,讓我心下稍寬。
陶姑講完,牽著我的手走向俞可心和淨女門高層。
淨女門高層包括俞可心,臉上都已帶起謙卑笑意。
陶姑為我一一介紹過她們後,再向她們宣布,我就是淨女門少門主甘妹。
陶姑宣布我身份時候,俞可心沒有多餘異樣。
接下來,我們一起回去蘭卡威,我和陶姑同乘一輛車。
回去的路上,陶姑跟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她難掩乏累模樣,她臉色始終都帶著舒心笑意。
我挽著陶姑的胳膊跟陶姑同坐在車後排,心情複雜不定。
我再見陶姑,隻感陶姑又老了幾分。
陶姑在我心裏的位置無可替代,我貪戀陶姑帶給我的溫暖安心感覺,希望陶姑能長命百歲。
我絲毫不想,陶姑會是下棋者。
車子抵達淨女門總部的門口後,我跟著陶姑下車徒步進入淨女門總部。
我淺淡笑容,應對著總部淨女門門徒的列隊相迎。
我和陶姑走過列隊後,俞可心和淨女門高層沒有跟來,陶姑親自下廚為我做飯,再讓我跟她同住一屋。
我洗漱結束,陶姑讓我坐在梳妝台前麵再替我梳頭。
陶姑邊為我梳頭,邊輕柔聲音再念起八梳訣。
一梳福,二梳壽,三梳自在,四梳清白,五梳堅心,六梳金蘭姐妹相愛,七梳大吉大利,八梳無難無災……
陶姑再念八梳訣,讓我不由得再憶起,我八歲那年去往姑婆屋後,陶姑替我自梳時候的情形。
往事還曆曆在目,陶姑已然白發蒼蒼老態盡顯,我望著鏡子中的陶姑,我的眼眶酸澀難擋。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隨著我漸漸長大,陶姑在快速衰老。
陶姑對我恩同再造,我不但從不曾回報過陶姑什麼,從不曾為陶姑分憂過什麼,我隨後還要再退出淨女門。
我太過虧欠陶姑,我夠幸運才能遇到陶姑。
陶姑念完八梳訣後,輕聲感慨歲月催人老。
她現在不服老都不行,她現在做起事情來已越發力不從心。
她到現在還沒能再選定淨女門少門主,她身為淨女門門主她隻能繼續獨挑大梁。
我收斂情緒輕聲問詢陶姑,我能為她分擔些什麼。
陶姑提及我隨後要退出淨女門事情,讓我隻管照顧好自己就行。
我向陶姑保證,無論何時,我都會對淨女門事情守口如瓶。
陶姑搖頭笑起,再說她不擔心我會泄露淨女門事情,我還在上學我時間有限她隻是不想我太過辛苦。
如果我想體驗她的日常,我暑假裏可以再來拉卡威,到時候她隻負責發號施令我負責代勞。
我遲疑著點頭說好,陶姑再跟我提及俞可心。
陶姑告訴我,俞可心自從挑戰我之後,整個人循規蹈矩收斂許多。
她有派人密切關注著俞可心的動向,紙嬤嬤和蠟像館師傅事情的確跟俞可心無關。
我再忍耐下俞可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不用再忍耐俞可心。
“還要多久?”聽到陶姑再提及俞可心的時限問題,我忍不住追問。
“一年之內。”陶姑邊將梳子擱回梳妝台邊給出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