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靈扳過紅紅的臉來,斜睇了眼妖孽桃花,看了良久,爾後掰起他的手,放到嘴裏,卻是沒有咬下去。

一個遲疑,臉被妖孽捧起,印下了深深的歉疚和濃濃的情綿。

當莞靈再次踏上鹹福宮,已是四個月後了。

這天,一切如舊。

“媳婦給母後請安。”莞靈規矩的盈盈拜道。

太後本想伺機刁難一番的,可是終究沒敢。

此時的莞靈,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安靜在副位上,就那樣垂瞼板臉坐著,端莊隨意的靠那,卻透露出一股當仁不讓的威儀。

這股冷冷凜凜的氣勢,讓周圍的空氣驀地陡然一冷。鹹福宮的人,沒人敢亂走一步,沒人敢亂說一句話,沒人敢心亂跳一下。

許久後,見鹹福宮很是規矩,莞靈遂沒趣的悠悠跪道:“母後好些休息,媳婦改天再來。”說完,莞靈抬起了眼。

好是沉穆的一雙眸子,抹去了往日的卻懦,往日的靈動,卻多了十分的肅殺,十分的陰狠。

竇太後顫了一顫,此時才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煞星。

“皇後,你打算如何處置玉美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竇太後問得忐忑。

有這樣一雙眸子的人,絕不會任人算計了去的。

莞靈左腳正跨過門檻,聽著了這話,也就停了下來。

“玉美人麼,”莞靈沉吟了下,隨即不鹹不淡道:“好好養著吧……”

模棱兩可,說了也聽不出來什麼意思。

其實莞靈還真就是這個字麵的意思,佩玉好歹曾經給過她光明和溫暖,她的好,她沒有忘記。

可佩玉知道後卻不這麼想,目光陰狠的攪緊了身下的茹帕道:“她怎麼會讓我好好養著……”

思索片刻,佩玉附耳對貼身道:“你去館驛告訴魏國和穆國的使節,就說皇後能夠通天。她曾為秦國求了雨下來,也是能為他們求福的。快去!”

此時天下多是禍事,或是天災,或是人禍,若是這個消息傳了出去,莞靈怕是從此將沒有安生日子了。

佩玉望著溜煙跑出去的貼身,優雅的抖了抖手上的茹帕,擦幹了嘴角的茶漬。

夜半。

莞靈端了碗參茶來到至夏宮。

“皇上為何事煩憂?”莞靈進門即見秦朗手拿奏折嗟歎連連,遂體貼問道。

“哎!南陰兩郡多旱,已經兩月未降一滴水了。在這樣下去,怕是會生亂呐。”說完,秦朗又是一聲歎。

“如此為民憂政,可還得要緊了身子。”莞靈笑笑溫婉道,端上參茶,抽來奏折看了看。

“哎。”喝到一半,秦朗突然想起一件事,一雙桃花眼泛起圈圈漪漣:“我真是糊塗,你會求雨的,是不?”

放下茶杯,秦朗蜷手,笑得好生嫵媚多情,一雙桃花眼似看救星般望著那翻看奏折的佳人。

“唔。”莞靈含糊應了聲,合上奏折歎了口氣。“哎!怎好似這時候天下都缺雨一番。”

“怎麼說?”

“哥哥送來十萬萬兩黃金要我降雨,魏國也送了十箱珠寶過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