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朕還怕了他不成?倒是我在你麵前親手殺了他,你的心肝可不要疼得太厲害就好。”獨孤珀亮果然中計,扳過了她的臉,俯下身湊近道。

“唔……”莞靈挪了挪想躲過他的曖昧,換來的卻是背後一陣抽疼。

莞靈眼裏閃過簇閃電。獨孤珀亮,你敢揮鞭傷了上仙,當受報應!

決鬥當日。

獨孤珀亮好是卑鄙,將四周廣駐高台,並弓箭手,武士圍之。秦朗一行人手無寸鐵,被丟至台下。

莞靈站在獨孤珀亮對麵高台往台下看去,這不是生生的甕中捉鱉麼!

“獨孤珀亮,你好是卑鄙,這是什麼決鬥!有本事,我們一對一!”秦朗在台下,邊躲著入獄的箭簇邊對獨孤珀亮大喊。

獨孤珀亮一聲冷哼,並不答話,反倒揚起抹很是邪魅的微笑,對莞靈道:“你不是說祈福麼?還不快點,等下你夫君死了,可就看不到你祈福的漂亮身姿了。”獨孤珀亮說得一分譏諷,兩分暢快,三分輕快,四分陰狠,十分得意。

莞靈恨恨瞪獨孤珀亮一眼。

這倒是提醒她了。

她雖身有武藝,卻不能無故使之。傷及無辜,要遭報應。

但獨孤珀亮傷了她,她卻是可以對獨孤珀亮施報。

莞靈最後心疼心焦的看了秦朗一眼。

秦朗,你再撐一下!看她舞一場好天時地利。

莞靈如此虔誠、肅穆、莊嚴、認真的獨舞,這種情愫隻在蟠桃會上現過一次。

那天,莞靈仿佛絕世的利器,灼灼出鞘,瞬間日月失色,天地聳動。

舞姿輕啟,滿堂照曜。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飄然轉旋,碩煬啟。回裾轉袖,若炙焰。

當日莞靈蟠桃會舞之絕世,鳳凰涅槃,徜徉九天,終讓她得了天下欽名。

那便是天生的舞者,其舞姿之雅,其舞姿之華,其舞姿之韻,為舞而生,為舞而亡。

讓六界駐足,讓天地平和,讓萬物得沐,唯莞靈一舞耳。

如今亦然,莞靈之舞,呼天喚地,飛沙走石,電閃雷鳴,一瞬天地黑暗如漆,腥穢如血,眾人驚詫,皆望向高台那蹁漣之人。

再無一人敢將她輕看了去。

今日的莞靈頭挽飛天之髻,梢頭點鳳,衣袂飄飄,腳踏蓮花瓣瓣,沉靜優雅的舞於高台,獨掌著天地乾坤。

不多時,傾盆大雨至,如利刃,打在人臉上,生生疼。打在箭傷,衝偏了方位,這時秦朗才得以喘息。

傾盆之雨竟是越下越大,少頃一時竟地聚洪澇,乾坤轉逝。

秦朗的人馬受了這刃雨鼓舞,紛紛拿到了武器,一時士氣倍增,大有殺出重圍之勢。

而獨孤珀亮的人馬,被洪澇衝走的被衝走,被箭雨射傷的射傷。

獨孤珀亮見之大驚,忙喊叫莞靈停止降雨,莞靈隻是冷冷一笑,蕩開霧翎。

一時,雨更大,洪澇更急了。

獨孤珀亮衝向莞靈,一把掐住她狠狠道:“讓你停。快給我將這場雨停了!”獨孤珀亮此時才真是龍霆之怒,莞靈若是不停了這雨,他便有下一秒便有殺了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