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這幾天我送你回家。”他把車鑰匙拋到半空,又帥氣地單手接住,徑直朝電梯走去,路過薑百萬身邊時,腳步略一停,“門口等著。”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薑百萬瞬間語塞。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快步走進監控室認真看了看各個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麵,分為各個出入口、工廠內部和行政大樓各層辦公室走廊、電梯三部分,眼花繚亂。她看見其中一個拍攝電梯內部的小畫麵上出現寧珩的身影,他下到負二層停車場,開了車出來。
她忙跑到門口。
寧珩並不是在監視她,竟然是為了兌現諾言,一直在監控室等她……她忽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心酸,自己曾經為了讓莊寄嘯送自己回家,不也乖乖等著,最後卻被放鴿子?
放眼天下,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舉動都是大同小異的?
薑百萬坐在副駕駛,竟不敢偏頭看他一眼。萬一胡細細的胡說變成現實,自己真喜歡上寧珩,將來可真的萬劫不複!
唉,她現在還不明白,一廂情願才會萬劫不複,兩情相悅就是皆大歡喜。
十字路口遇到紅燈停下時,寧珩側身看她,她裹著深藍色的羽絨服,抱著雙臂,似乎很累了,歪著頭,眼睛半閉著無精打采。他眼底漾出幾分戲謔笑意,“第一次加班到十點半,有沒有什麼獲獎感言要發表?”
薑百萬深吸一口氣,滿懷深情地說:“感謝cctv,感謝禦通tv,感謝日理萬機、說話算話的寧總tv。”
笑話很冷,寧珩放柔語調,“累不累?”
“明人不說暗話——累!”
“多加幾次班,就習慣了。”寧珩毫無同情心地說。
薑百萬重重哼了一聲。
n市夜色迷人,地麵的彩燈將兩旁的樹照得五顏六色,遠遠看去像一個個瞬間凝固的煙花。車子路過古運河上架起的長橋,隻見兩岸古色古香的牌樓林立,白牆黛簷,樓角掛著連成一長串的紅色燈籠,它們倒映在靜靜的水麵,分不清虛實,仿佛水上水下都是同一幅豔景。
寧珩直接開進了小區,薑百萬往自己家陽台望去,黑摸摸的,薑媽媽今天值晚班可能還沒回來。車停在樓下,薑百萬正要下車,寧珩忽然握住她左手手腕,把她拉回來。
“我送你回來,有沒有什麼獎勵?”
薑百萬沒心沒肺地驚呼:“早知道還要獎勵,我就坐公車了。”
本來已經熄火的帕梅拉重新啟動,“既然如此,我再送你回公司,讓你如願以償。”
“好啦好啦,我獎勵!我獎勵!”以寧珩心狠手辣的性子,真的可能開回公司去,薑百萬當即投降,正好自己肚子也餓了,剛想著回家煮夜宵,“這樣,我下麵給你吃好不好?”
寧珩眉尖輕輕一抬,暗夜裏,昏黃的小夜燈下,俊顏輪廓分明。他眯了眯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劃出曖昧的弧線,握著薑百萬的手溫度緩緩上升,每一個指關節都好像有一團小火苗,炙燒著她的手腕。修長的食指按了一下安全帶扣,安全帶彈開,沒有束縛的他向副駕駛微微傾身,目光似靈蛇,直鑽進她心窩裏去——
“.”
薑百萬的心就好像被顫動的琴弦抽過似的戰栗不已,他的臉近在咫尺,隻要再壓低十厘米就能重蹈“打雪仗事件”覆轍,她能清楚地看見他誘人的唇部線條和淺紅的唇色,好似清水中栽進一滴胭脂,凝成心頭一顆朱砂痣。她咬著牙冷靜了好一會兒,“我……我家隻有泡麵,你別嫌棄。”
寧珩眸色一黯,“你說什麼?”
薑百萬見他一臉興趣缺缺,以為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他不屑吃這種快捷食品,就別過頭,“不吃就算了,我還省一包。”
“你說的是麵?”寧珩再次確認,“麵條?”
“你以為是什麼?難道……喂!!”薑百萬恍然大悟,臉都燒爆了,寧珩的誤解和那句“”太驚心動魄,他自己就是個衣冠禽.獸還以為她也跟他一樣!輪到她嫌棄他了。
寧珩放開她的手,一副被詐騙了的表情,冷哼一聲,雙手交疊放在自己小腹以下,“白硬一場。”
白……白硬硬硬硬硬硬硬硬一場!!!薑百萬覺得渾身血液倒流,暗自下定決心——臥槽,這個男人太可怕,我要趕緊滾蛋!打開車門,誰知,寧珩眼疾手快,又拉住她。
“給你十分鍾,做好端下來。”說罷,他向外擺擺手,像趕小狗似的,然而,另一隻手拎走了她的包,明擺著一會兒一手交麵,一手取包。
“不做!”薑百萬怒吼。
寧珩是她一句怒吼就能鎮住的?他下巴微抬,半眯著眼,唇角向上一揚,霸道本色盡顯,“麵和下麵,你自己選。”
薑百萬雙手合十,哭喪著臉,“給我十分鍾,求你!”
“嗯。”寧*oss恢複高冷。